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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淡淡地掃我一眼,將目光轉向了司馬衷的書房,“你不知道太上皇每日忙些什麼,不僅不為他分憂,心裡還會抱怨他對你的冷淡。”
她說的都是事實,我無從辯駁。
“你不知道司馬倫多麼忌恨司馬臧和司馬尚,因為他們才是名正言順的皇位繼承人,不除掉他們,司馬倫就不會放過我們每一個人,包括你和太上皇。”淑妃繼續聲音平靜,甚至語調也沒有任何的起伏。
我不知道,我以為事情已經結束了,沒想到才是開始;我以為可以開始新的生活,卻不料還在和過去糾纏不清。
“現在不過是曾經的皇太孫不能見容於世,恐怕將來就算皇后娘娘的兒子也是不能存活的。”淑妃的聲調仍是很平,很冷。
我不禁打個冷戰,同樣的話,胡太貴嬪也曾經說過,當時我還不太明白,原來,只要是司馬衷的繼承人,都是危險的存在,而我,作為繼承人的潛在孕育者,也是危險的。
“太上皇為了我們,確切的說是主要為了皇后娘娘,這些天一直在和那些王爺們聯絡,想要除掉司馬倫,可是,你知道最大的阻力是什麼嗎?”淑妃問道。
我目光呆滯的搖搖頭。
“是司馬臧。”淑妃說道:“那些手握重權的王爺怎為他人作嫁衣?可是皇太孫還在,他們以後無論怎樣都是篡位,所以要讓他們出兵,就不能有司馬臧。”
“太上皇不答應,王爺們也不答應,雙方就這樣僵持著。”淑妃淡淡的說道。
“太上皇不答應,還是因為你,因為天真善良的皇后娘娘,娘娘不忍心,太上皇也不忍心。可皇后娘娘知道太上皇對皇太孫的感受嗎?”淑妃的目光如刀一樣在我面上掃過。
“皇太孫不是太上皇的,是先皇的。”淑妃淡淡的揭開謎底。
困擾我心頭多時的迷霧終於散了,卻沒有想象中的輕鬆快樂,反而是壓抑,是沉重。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我終於出聲問道。
“我怎麼會知道?”淑妃微微挑高了聲調,“只要關心太上皇就會知道。”
淑妃站起了身,居高臨下的看著我,明亮的杏眼中全是嘲諷。
淑妃說的都對,這些天司馬衷的神秘和疏遠,我知道,可我未曾真正深入的想過,我不關心司馬衷,最起碼不夠關心他。
想起昨晚司馬衷的好心情,我突然心裡一沉,難道和司馬臧有關?
“太上皇……知道你做的這些嗎?”我聲音顫抖的問道。
“不知道。”淑妃回答的很爽利,上下打量我一番,說道:“你不喜歡的事,太上皇怎麼會做?要不你怎麼會拖累他?”
“可是,總要有人去做,不得不做。”淑妃背轉身子,淡淡說道:“總要有人犧牲,也有人成全。司馬臧是心甘情願的,他要為他的皇祖父做些事情。”
“真的嗎?”我虛弱的問道。難怪司馬臧如此的平靜,絲毫不提服毒的事情,因為是他自願的,可是,他只是一個七八歲的孩子,我們現在的平安和光明的將來是用他的性命換來的嗎?司馬臧曾經說過祖父和弟弟比皇位還重,因為這,他就犧牲自己嗎?
淑妃走後,我特別的迷茫,不知該做些什麼,甚至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麼,好像自己在看一齣戲,戲中的勾心鬥角,生離死別,很熟悉,卻始終離我很遠,那是戲中的故事,可是現在,我卻突然進入了戲中,親身體驗這些愛恨悲歡,不知道該如何接受如何面對。
“容容。”司馬衷進來了,小心的叫我。
我仍是蜷縮在床上不動,緊緊的抱著自己的雙膝,頭也不抬。
“你們都知道,都瞭解,連臧兒也知道冷宮的意思,只有我不知道,對嗎?”我低著頭悶聲說道。第一次覺得自己要向命運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