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悔,對於殺父的罪行表示悔過。另一個則是強行將悉達趕走。
這兩個辦法他都不願使用,他時而站在王宮最高的樓頭望向宮外,那一大片虔誠的信徒使他深感索然無味。
不久之後,就發生了刺客刺殺悉達的事件。
此事發生之時,春雨將要落下。每當雨季來臨之時,悉達都會結界安居,僧人們也不再出外傳道。
但這一個雨季,悉達卻固執地坐在王宮前面,任由日夜不斷落下的大雨傾洩在他的身上。那一大片信徒眼含著熱淚,同他們所景仰的佛陀一起坐在大雨之中。對持的雙方誰都不願退讓一步,阿闍世想佛陀一直在宣揚中觀之道,但為何在這件事情上他卻如此執著呢?
或者每個人的執著都有著不同的表現方式,如同提婆達多,他總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之中,執著地無法自拔。他自己亦是如是。
他在大雨之中看見數名形跡可疑的身影,那幾個人穿過坐在雨中的信徒,當他們靠近悉達之時,同時亮出藏在衣下的利刃。
人們紛紛驚呼,誰都不曾想到會有刺客刺殺悉達,沒有人來得救助,人們眼見著閃亮的刀鋒向著悉達的頭頂砍落。
就在刀鋒即將砍到悉達頭頂之時,安然靜坐的佛陀伸出一隻手,刺客們手中的刀便停在半空,再也無法砍下。
阿闍世冷眼旁觀,見佛陀不知說了一些什麼話,那些刺客們握著刀的手開始顫抖,終於有一名刺客手一軟,刀失手落在地上。那名刺客虔誠地跪在地上,似乎正在向佛陀懺悔著自己的罪過。
人們本就是一些脆弱的動物,很輕易就會被別人影響。當這名刺客跪倒在地之時,另外幾名刺客面面相覷,終於也效法這名刺客放下屠刀。
那一大片信徒們發出驚天動地的讚歎聲,對於悉達的崇拜於此之時達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
這情形使阿闍世喟然嘆息,他聽見身後傳來的腳步聲,不必回頭他也知道是摩登伽女,她的身上永遠帶著濃郁的曼陀羅花香,阿闍世想她必是使用大量的曼陀羅花瓣沐浴薰衣。而這些花瓣只有一個來源。
他不知摩登伽女到底是怎樣的心態,她矛盾地痛恨和熱愛著曼陀羅花。他曾經眼見她滿臉怨毒地將一大束曼陀羅花拋在地上,用力在上面踩踏。但不過是片刻之後,她便又坐在地上,滿面淚痕地拾起那些凋零的曼陀羅花。她小心地擦拭著那些花瓣上的塵士,用一塊上等的絲綢將花瓣細細地包裹起來。
愛與恨,永遠都會糾纏在一起嗎?或者終她一生,都會是這樣愛著和恨著吧!
“那些刺客是你派出的嗎?”他平平淡淡地問,如同在問天氣如何。
摩登伽女點了點頭。
雖然他沒有看見她點頭,但他也猜到那些刺客必然是受她指使的。
“為何要這樣做?”
摩登伽女露出一絲冷笑,“我只是想讓人們都知道提婆達多是多麼忌恨悉達,他甚至不惜派出刺客去刺殺悉達。”
他沉吟,然後微微一笑,“可是悉達卻不會相信。”
摩登伽女冷冷地道:“他相不相信無關緊要,最重要的是那些愚蠢的人們會相信。”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那些表情狂熱的信徒,“我現在才明白愚蠢的人並非沒有力量,他們的力量就在於他們的盲從,而一大群愚蠢盲目的人們卻足以殺死一個聰明絕頂的人。”
他亦同樣冷笑,“我不會讓你殺他。”
摩登伽女露出一絲古怪的笑容,“你不會讓我殺他?你就算能欺騙自己,卻不能欺騙我。你同我一樣恨他,因為他的原因,你失去了愛一個人的能力。你可知這世上的愛與恨本就是糾纏不清的,當你愛上一個人的時候,你便也同樣在痛恨他。你同我一樣想要殺死他,你只是沒有承認的勇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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