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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亦露出冷笑:“我很快就要成為這個國家的皇后,而且這個國家還會繼續擴張下去。這不也同樣是你所期望的嗎?你不想要將你的大道傳遍天下?或者這只是你欺騙阿闍世的一個藉口,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打擊悉達罷了。”
提婆達多默然,他看見摩登伽女絕望的神情,他心裡忽然生出一絲歉意,只因他的絕望,他的痛苦,他便將絕望和痛苦也同樣加在深愛他的人身上。
他輕輕嘆了口氣,“以後殺人的時候,不要穿綠色的衣服。”
他們聽見腳步聲時,阿闍世已經進入曼陀羅花園,三人面面相覷,躊躇不定。這是一個尷尬的局面,誰都不知如何打破這個僵局。
半晌,阿闍世才終於說,“夜深了,你該回宮了。”
摩登伽女垂下頭,輕施一禮,如同一個最有教養的宮廷貴婦,優雅地離開花園。她茫然地走在雪地上,頭上是血紅的圓月。她感覺到臉上有些潮溼,她狠狠地摸了一把,是淚水嗎?這麼久以來,她還是第一次流淚。
那個男人,無論怎樣用力地恨他,怎樣想要同他一起毀滅,心裡卻仍然感覺到可怕的傷痛。若是可以,她只願來世再也不懂的感情,再也不會愛上男人。她只願君臨天下,使所有的男子都臣服於自己的裙下。
第十四節
阿闍世在雪地裡坐了下來,正正地坐在他父親的屍體前面。他看見他父親手中握著的那一塊綠色的衣袂,但他卻故意視而不見。
“是你殺了他嗎?”
“或者是,或者不是,又有什麼區別。”提婆達多也同樣在雪地裡坐了下來,他只覺得身心俱疲。恨一個人是要用盡全力的,甚至比愛一個人更加辛苦。
阿闍世手中抱著一個圓圓的泥壇,他此時才忽然想了起來,“這是從東方來的商人帶來的美酒,聽說喝了便可以忘記所有的不快。”
他拍開封泥,率先喝了一口,將手中的酒罈遞給提婆達多。提婆達多亦喝了一口,再將酒罈還給阿闍世。兩人便這樣你一口,我一口地將一罈酒喝光。他們的酒量都不好,因為這種奇異的液體十分罕有,並非是金錢可以得到的。
兩人都有些微燻,阿闍世率性在雪地上躺了下來,身邊躺著他父親的屍體。他一躺下便無可避免地看到天上的紅色月亮,他喃喃自語道:“你會是那個聖主嗎?”
提婆達多默然,他會嗎?他知道他不是,若聖主真地已經降臨,那個人絕不可能是他。
“其實你與我都很清楚,悉達才是真正的覺者,可是我卻不甘心。我總認為只有你才配成為聖主,只有你才可以君臨這個天下。” 阿闍世喃喃地道。
提婆達多莞爾一笑,“是與不是,又有什麼區別。每個人活在這個世上,都在尋找著自己的宿命。或者我的宿命就是為了成就傳說中的聖主,而你的宿命則是為了成就我。”
若是可以,我真願七年前我不曾離開過王舍城,我便不會見到你,那麼一切都將會不同。但或者這種假設是絕不可能存在的,命運早安排好你我的足跡。我們必然會在七年前那個曼陀羅盛開的季節相遇,一切都不可避免地落入命運的圈套之中。
“告訴我,你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提婆達多沉吟,低聲道:“我只望我能夠擁有使死去的人復活的神通,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遺憾也同樣是最大的心願。”
使死去的人復活!阿闍世默默在心中唸誦,此生他是無法做到這一點。若有來生,他會傾盡全力,讓自己學會使死者復活的神通。他記住了提婆達多的願望,只覺得這也將是自己的願望。
“我該怎麼辦?父親死了,我該如何面對朝中的大臣和我的兄弟姐妹?”
提婆達多淡然一笑,“其實很簡單,你已經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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