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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闍世皺起眉,他轉身離去,“或者你說得對,我也一樣恨他。但你以為這種伎倆就能夠殺死他嗎?你太天真了,這個世上沒有什麼人能夠殺他,除非是他自己想要死去。”
他頓了頓,絕望地想著,提婆達多,你到底在想些什麼?我分明感覺到你對這個世界已經不再留戀。我還記得多年前,在雪山之巔你那完美的驕傲,我苦心積慮,不惜背上弒父的惡名,只是為了找回那一刻美麗的你。但我知道,你永遠都不會再回來。
或者摩登伽女是對的,當那個名叫影雪的女子死去之時,你也同樣離開了這個塵世。
若你現在活著不過是行屍走肉,我寧可你快點死去。因為我還可以期盼來世,在未來的一世,我必會助你成為天下的聖主。
第十五節
謠言在靜坐的人群之中不脛而走,人們都相信那些刺客是提婆達多所指使的。人們也確信,國王的弒父行為出自提婆達多的授意,若非是這位新王所信奉的精神導師提出這樣的建議,新王又如何會甘冒天下之大不韙?
國王與悉達之間的僵持仍然在繼續,誰都不願意退讓一步。
而被認為是陰謀的製造者的提婆達多則置身事外,每天不過是傳講經文罷了。只是曼陀羅精舍曾經蜂擁而至的人群正在悄然減少。愚蠢的人所體現出來的盲從是固執而單純的,他們無需知道原因,無需用腦筋思考,只需簡單地人云亦云便足以應付一生。
每天清晨,摩登伽女都會摘下一朵白色的曼陀羅花,然後用這朵花製作一種古怪的食品。這是一種類似於湯羹的甜品,她在其中放了大量的甜味劑,使這種食品甜得使人無法下嚥。
她總是清晨即起,不帶一名隨從,用布巾包著頭,悄然來到曼陀羅精舍,在精舍的廚房之中泡製這種食物,久而久之,附近的人們以為她不過是精舍中的廚娘。
甜品做好後,她便會小心地分成兩半,一半用精製的食盒盛著,放在提婆達多的門外。她則慢慢地品嚐另一半,等到她將另一半全部吃下去後,再到提婆達多的門外,便會發現那隻食盒已經空了。
這是一個心照不宣的遊戲,以生命來賭博的遊戲。
曼陀羅花雖然絕頂美麗,卻也是世間劇毒,摩登伽女所製作的甜品,其實不過是使人上癮的毒藥罷了。
兩人都不曾將生命放在心上,如同賭氣一般揮霍著自己的生命。
久而久之,摩登伽女逐漸發現自己的一些頭髮變成一種晶瑩的顏色。那是一種如同玻璃般的透明顏色,而且髮質變得很脆,輕輕一觸就會折斷。
她想,這是毒性發作了吧?
她猜測著曼陀羅花會對提婆達多有怎樣的影響,他到底不是一個普通的人,雖然他從不顯現神通,但她知道他與悉達都一樣,早便有了通神之力。
刺客事件之後,提婆達多對於她所使的陰謀詭計沒有做出任何回應。這使她本已經絕望的心情更加焦燥不安,這世間還有什麼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嗎?只有那個死去的女人而已嗎?
她恨恨地想著,不經意地看見曼陀羅精舍所伺養的白象。
在這個國度裡,只有最尊貴的人能夠擁有和騎乘白象。她看見白象身上烙印著曼陀羅花標記,只有曼陀羅精舍的白象身上才有這種標記。
她隨手摺下幾隻曼陀羅花,拋在大象面前的食槽之中,看著那頭象將曼陀羅花吃了下去。
然後她便牽著象離開曼陀羅精舍,向王宮前的方場走去。
她感覺到溫順的白象逐漸變得不安,步驟也越來越零亂。
她忍不住冷笑,你不是喜歡曼陀羅花嗎?總有一天,你會因曼陀羅花而死。
那一天的清晨,王宮前的方場之上,虔誠和無所是事的人們早早地聚集在一起,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