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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裡她變成了很小的小女孩,穿著粉色的裙子,頭上綁著蝴蝶結,無憂無慮的樣子,而一轉眼,她便看見自己老了,鶴髮雞皮,一個人坐在沙發裡看電視。她拿著遙控器想換臺,卻不管怎麼按,電視畫面都巋然不動。最後,生生急出一頭汗地醒了過來。
李菲頭也不抬地看著電腦螢幕問:“又做惡夢了啊?”
“嗯。”秋晨坐起來。
“失眠多久了?”
“一個月吧。”
李菲終於把目光轉到她的身上,上上下下地看了一番,關掉電腦起身:“走吧,去吃飯。我們可以一邊吃一邊說。”
她們特地挑了個安靜古樸的茶館,一籠籠的茶點擺了滿桌。兩個人低著頭,只顧吃,吃到八成飽,才把筷子一推,靠在沙發上閒聊。秋晨看著茶杯裡的葉片起起伏伏猶豫了半天,才小聲說:“我媽跟我說,我爸爸找到當年陷害顧家的人了。”
“那又怎麼樣?”李菲不以為意地瞥她一眼,“當年都找不出誰做的,也沒有證據說是謀殺,現在你爸還能翻案不成。”
“我爸爸當年既然能夠見死不救,現在更不可能再去翻什麼案。”
“那不就結了。你可以把這件事忘記了。”
“姐姐……”
“道理我這幾年都跟你說爛了,不用再說了。你再這麼折磨自己,也沒用。”李菲探身,認真地看著她,“說難聽點兒,哪怕你是顧知其老婆,守寡五年了,也該改嫁了吧。不要總以為只有死人才是最適合你的,這個世界上兩條腿的男人多的是。”對於李菲的毒舌,秋晨早已經習以為常,她縮在沙發角落裡,意識漸漸有些渙散。
剛認識李菲的時候,她正處於崩潰的邊緣,已經很久沒有說過話了。她誰也不理,只是把自己關在房間裡,看顧知其給她寫過的信,拍過的照片,恨不得自己發黴腐爛,或者化成一抹輕煙隨他而去。李菲把她從房間裡拖出來,逼她說話,強迫她去上學,每天跟她彙報思想,費盡口舌地開導她。到了今天這個時候,她恢復正常,大半都是她的功勞。雖然她自己都不清楚,這所謂的正常,是真實還是虛幻。
“秋晨,就算你嫌煩了,我還是要說,工作不是一切,你再怎麼努力,再怎麼成功,都比不上回家有個人給你開門,睡不著的時候有人抱著你。”李菲見她已經神遊物外,便伸手在她眼前晃晃說,“找個男人,陰陽調和一下,我包你睡得著覺。”
“菲菲姐,我求你了,不要再說了行嗎?就算我想找,也得有男人要我啊。”秋晨大聲嘆氣。
“怎麼會沒有?你回頭,十點鐘方向,有個帥哥,看你好久了。”
秋晨依言回頭,看見紀暮衡正遠遠地對她點了點頭。
以往幾次見他,他都穿著正裝,西裝革履,風度翩翩的。今天大概是跟朋友出來,他穿的是件純白的短袖翻領T恤,在茶坊中式燈籠有些昏暗的黃光下,越發顯得眉目清朗,那樣淡淡地對她笑著,幾乎像是從電影銀幕上走出來的一幅畫面。 。 想看書來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10)
秋晨也笑笑,轉回頭來。
“快說,那帥哥跟你什麼關係。”李菲恨不得翻過桌子揪她的衣領。
“沒什麼關係。路人甲。”
“騙誰呢。”
“真沒關係。就是偶爾認識的一個人而已。”秋晨說,“你別見風就是雨。”
“我是急著想把你推銷出去,省得每次失眠就來找我。找我不能解決問題,你也知道。”李菲撇撇嘴,“我就覺得奇怪,到底什麼樣的男人能讓你有那麼一丁點兒心動的感覺?”
“我已經忘記什麼是心動的感覺了。”秋晨側過身子在沙發裡半躺下,“就算現在有個跟我很聊得來,感覺很默契很合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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