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章(第3/7 頁)
沈青梧:“我沒有想加的條件。我沒有更想要的。”
張行簡抬目看她,含笑:“那便算我欠你一回。來日將軍想好了條件,再告於我,如何?”
沈青梧意外:“你不問我會讓你做什麼事?萬一你不願呢?”
張行簡回答:“凡事無定論,輕諾必寡信。我從不輕易許諾旁人什麼,也不要旁人的承諾。我問與不問,沈將軍都不會讓我好過,我何必多問?”
沈青梧挑眉,不語。
她從懷中一把摘下那玉佩,拋給張行簡。哪怕張行簡目的是如此,也被她這麼果斷的動作驚了一下。他看她一眼:她是一點不在意他要做什麼。
張行簡低頭端詳自己懷中這塊玉佩。
月光下,他看得比當初更仔細,更專注。連繫著玉佩的繩子,他都手指輕輕擦過。繩子微潮,是她身上的汗。
她出了很多汗?是……疼的嗎?
沈青梧淡漠:“你看完了嗎?”
張行簡回神,手指摸過玉佩上所刻的那個“無”字。這個字,確實是張文璧教他讀書時,拿來讓他臨摹過的書法。他確認過無數次,而今心底沉沉,終於確定:
張容還活著。
一個死人不可能在多年前寫出一個“無”字,還特意送給沈青梧。
沈青梧看著張行簡,將他一眉一眼都烙刻在眼中:“這玉佩,和你在帝姬宴上認識的娘子有關?是同一塊玉佩?”
張行簡微笑,將玉佩還回來,失口否認:“是在下看錯了。將軍的玉佩是將軍的,和在下找的人不一樣。唐突將軍了。”
沈青梧眼皮低垂,看著他送回來的玉佩。
她手捏住玉佩這
() 一端往回抽,張行簡沒有鬆手。沈青梧低著眼睛,看著玉佩另一端的郎君手指。()
她既好像看到三年前的大雨中,張行簡說他不信什麼口頭承諾,他要她刺他一刀,他倒在血泊中,倒在她的視線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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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好像聞到空氣中的香甜靡靡之氣,吞嚥聲、渾濁急促的呼吸聲,眼睛看到張行簡修長的、青筋疾跳、滿是緋意的脖頸。
她還看到重重傘影,燈火遊離,張行簡跪在她面前抱住她……
那些畫面、那些情緒,像藤蔓一樣糾纏,奔騰不息,在她心中紮根、生芽,誓要破土而出。
現實中,寒風中,沈青梧周身忽冷忽熱,聽到張行簡詢問:“我想問的是,將軍的玉佩是哪裡來的?送你玉佩的人姓甚名誰,和你什麼關係?”
沈青梧答非所問:“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怎麼看我?”
他的回答,關乎她如何看他。
張行簡怔住,抬頭疑惑看她。
沈青梧重複一遍:“高高在上萬人追捧的月亮,怎麼看待平凡渺小不被看到的普通人?”
【你怎麼看待我呢?
月光之下,那些普通的走卒,那些遠走他鄉的過客,那些不合群的異類,那些以女子身份和男子一起在戰場上拼殺想搏出些什麼的人……不都是芸芸眾生嗎?
不受重視的人,被世人遺忘的人,不受期待的人,是否被權高位重者不屑一觀呢?
在螻蟻苟且偷生之時,人生來有貴賤之別,我與你們的區分,是否荒唐而沒有尊嚴?不被看到的人,到底能走多遠?】
她一遍遍審視張行簡是怎樣的張行簡,和旁人有什麼不同。沈青梧無法表達自己心中真切的迷茫,說不出自己真正的困惑,她希望張行簡聽得懂她在問什麼,畢竟他之前就懂了。
張行簡看著她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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