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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能主動獻出來,已經夠忠心的了,要是因為忠心反倒破了產,對朝廷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於是先帝就答應了。”
“但先帝也說了,他的布賣是可以賣,但不能賣給西北的胡人,到時那些胡人拿從顧家買的布,來換咱們的糧食,不就成了變著法的資敵了嗎。”
榮瑾聽了點點頭,道,“父皇心裡還是明白的,這些布本錢既低,賣價想來也不會高,要是賣到胡人手裡,他們轉頭再拿來換糧食,其實還是把布賣給了咱們的姓,咱們還損失了糧食。”
李知恩連聲道皇上英明,榮瑾有些好奇,“父皇都這麼說了,那顧霖是怎麼答的?”
李知恩臉上浮起抹古怪的神色,道,“那顧霖答應了,不但答應了,還對先帝道,他原本就沒想把布賣給咱們大秦周邊的番邦,因為只要是挨著的,他不管賣到哪,最後可能都是賣給了咱們自己的姓。”
“顧霖說他打算造海船,把布賣到海外諸國,這樣帶回來的只有銀,咱們大秦是半點損失都沒有的。”
榮瑾呵地失笑,站起來走了兩圈,輕輕嘆道,“這個顧霖狡猾啊,想來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是賣布,而是開海,真是好一齣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海禁是從祖時就立下的規矩,本朝開國年還從未有人提過開海,這顧霖也著實是個人物,如此膽大包天,難怪能成一方富。
知道了顧霖的目的,後面的話就不用李知恩說了,顧家能有現在的成就,想來父皇是答允了他造海船將布賣到海外諸國的請求。
只是頂著這天下僅此一份的海商身份,顧家還能安穩地在揚州做江南富,沒有被那些紅了眼的商人聯合起來撕碎了,倒也是件怪事。
商人逐利,為了錢財可以連性命都不要,顧家這麼招搖,想必吃了不少苦頭。
榮瑾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李知恩查的仔細,竟扯出這麼一段舊事,榮瑾只當是聽了個故事,並沒往心裡去,所謂朝廷賣布掙銀,也只是一時聽到那隨口一說,朝廷的根本在於天下萬民江山社稷,可不在做生意上。
他關心的是既然顧珩身家清白,又出身富貴,想來也不是那種下濫的無恥之徒,霍臻被他所救大概只是碰巧。
倒要想個法謝謝這人才是,榮瑾回過身來坐定,卻見李知恩臉上古古怪怪的,便道,“有什麼話就直說,不要作怪。”
李知恩正想著那顧家海船的事,冷不防被皇上叫破,忙告了個罪,道,賠著笑道,“臣只是覺得那顧霖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有些可笑。”
“嗯?”榮瑾抬頭看了眼,有些驚訝,“怎麼父皇沒有答允他造海船?”
李知恩搖頭道,“那倒不是,海船的事先帝確實答允了他,只是開海的事兒卻沒同意。”
這倒奇了,都準他造海船出海了,難道還不准他做生意?父皇可不是這麼不厚道的人。
榮瑾略一思,示意他繼續說,李知恩當然不敢跟皇上賣關,原原本本地道,“這事兒倒也不是先帝的意思,是大臣們反對,海禁是祖定下的規矩,只為了個商人就開海,誰也不敢說這個話,但先帝都已經準了顧霖,於是就有大人出了個主意。”
李知恩一臉那位大人真缺德的表情,接著說道,“那位大人說顧霖既然說要造海船賣布,那就讓他賣布,他自己說的只帶銀回來,那就叫他不準往回帶貨,這樣只賣不進,算不得貿易,也就說不上是開了海禁,既沒違逆祖的規矩,也照拂了先帝的面。”
榮瑾,“……”
想不到朝中竟有這等不要臉的人才,榮瑾不禁大開眼界,搖了搖頭,問道,“那顧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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