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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霍臻嘴上答應著,目光越過他的臉,揚聲道,“換盞茶來,上的什麼玩意。”
被這樣羞辱無視指桑罵槐,饒是霍元豐多年練就的臉皮也有些撐不大住,憋得一張老臉一會紅,一會白。
霍臻這會兒倒又看見他了,驚訝道,“大伯臉色怎的這麼差,莫不是有病?唉,既然有病就不要往外亂跑,什麼事交給年輕人辦就好了,就像這位兄臺,誒?對了,敢問這位兄臺是哪位?也是從淮右來的?不是小弟說你,家裡老爺年紀這麼大了,就別帶著出來亂走了,萬一磕著碰著摔一跤,萬一沒了呢,都快過年了辦喪事多不好,你說是不是大伯?”
霍臻臉上笑眯眯的,霍大爺臉色鐵青,方才他一盞茶全都砸在了自己腳下,這會兒下人進來又是掃地抹桌又是換地毯的,地倒是收拾乾淨了,卻沒個人請他去換身衣裳拾掇拾掇,他現在一雙鞋上全是茶葉渣,都溼透了。
霍元豐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他們爺倆不懷好意,這定遠侯府上下也一樣沒安好心,尤其他這個大侄,比他那個哥哥還不是東西。
霍大爺被他那一連串是不是氣的胸口不住起伏,霍臻這還謙虛呢,“哎,大伯您這是怎麼了,可別生氣啊,小侄也是關心您,小侄年輕不會說話,要是有什麼地方說的不對,大伯您可別跟小侄計較。”
霍元豐硬從臉上擠了個笑,從牙縫裡道,“哪裡,賢侄豈止會說話,簡直會說話了。”
霍臻聽了,驀地一抬眼,看著他,“大伯過獎了,比起大伯,小侄還是自愧不如,大伯可是有把人說死說絕的本事,小侄萬萬不及。”
那望過來的一眼如有實質般恨意凜然,霍元豐悚然大驚,忽地想起那年書房外呼嘯而來的一箭,以及那個揹著光彎弓執箭的少女,果然是她!竟然是她!
霍臻只那一望便收了回去,端起新換上的茶輕輕吹著,不再言語。霍元豐心中翻江倒海,僵坐半晌突然想明白了,是她的話,豈不是好事?只要她不當堂把自己父一箭射死,這道理還是自家這邊的,怕她什麼?諒她光天化日也不敢殺人滅口。
這一想心中大定,霍元豐坐直了身,又想,嘿,霍己正,你果然是斷絕孫了!
不是兒就好,一旦醒悟霍臻的身份,他反倒平靜下來,剛才霍大爺可是被這位女扮男裝的大侄壓得差點透不過氣,當真虎父無犬女,厲害得緊吶!
只可惜身為女,再厲害又如何,還不是一樣要把家產乖乖讓給自己的兒,霍大爺又高興了,他依稀記得這個女孩應該是叫霍珍,她倒還真有個雙生的兄弟叫霍臻,按排行來說也確是定遠侯府的四公,只可惜他那年進京的時候從一個侯府下人嘴裡得知,這位四公早就夭折了,府裡那個是他同胞姐姐假扮的。
嘿,霍珍,霍臻,什麼四公,什麼小侯爺,差點被她唬住了。霍元豐定了定神,也不再客氣,說道,“既然賢侄忙碌,家常說的差不多了,也該說說正事了。”
霍臻喝了半天茶正等著他呢,立刻道,“正是,大伯千里迢迢趕來,想必也不是為了教導小侄如何說話的,正巧,小侄家裡現有一位長輩住著,大伯有什麼正事,小侄身為晚輩怕有些拿不定主意,不如請大伯隨小侄一同拜見那位長輩,也好做個見證。”
霍臻說著,對霍元豐抬了抬手,“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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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小賤人沒安好心
人一順著曲折迴廊走在院裡,霍臻不說話,霍家父則忙著看宅,簡直大開眼界。
如今的定遠侯府並不是霍己正做大將軍時住的那處宅院,而是先帝元光十五年大破漠北收復隴西一戰封侯時賞賜下來的,聽聞原是前朝哀帝那個有名的敗家弟弟晉王的晉王府。
後來祖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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