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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的脖都紅了,又不能說什麼,這老東西,對,他才是個老東西,這老東西老成這個樣,喝口水都能嗆沒了的模樣,他要是吵起來把他氣死了,罪過就大了。
自古以來人上七十見了皇帝都不用跪,頂撞這種年紀的老者是要被打死的,何況氣死一個。
霍大爺只能忍氣吞聲抬起頭來給老爺看,霍知遠邊看邊搖頭,“不像,不像,老夫那犬可沒這麼肥頭大耳。”
當然不像!霍元豐氣瘋了,他本來就不是這老東西的兒,上哪兒長得像去!
“老人家,您是不是弄錯了什麼?”霍大爺忍著氣,提醒道。
“喔,是了,老夫想起來了,”霍老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道,“你是來自淮右?”
霍元豐連連點頭,“晚生家鄉正是淮右。”
“那就沒錯了,”霍知遠正色道,“難怪你自認是臻兒的大伯,只是你有所不知,己正早已認祖歸根回燕北,一家男女名冊俱已錄入我霍家肅山堂,不再是你淮右弟,臻兒的大伯乃老夫犬元璋,可不是你嘍。”
“什,什麼?!!”霍元豐頓時呆了,他千算萬算沒想到,竟會如此!霍己正那年回淮右遷了他老孃的墳,說跟他們從此不再是一家人,他還當他是想自立門戶,笑他想得簡單,沒想到他竟投靠了燕北霍。
身為霍氏孫他當然知道燕北霍,天下姓霍的千千萬,誰不想把名字寫進肅山堂,可那肅山堂豈是容易進的?他更知道的是,自家淮右這一支也是從燕北分出來的,只是身份低人家不肯認罷了,他們全家千求萬告都進不去的門閥,竟認了霍己正,那個奴婢生的賤種!
霍元豐又驚又怒,一口老血含在心口,只覺憋悶異常,好一個霍臻,好一個連名字都不肯叫自己知道的老東西!好一招釜底抽薪的絕戶計!
這一來,他所有的盤算全都成了泡影,霍臻是個女的又如何,不能繼承香火又如何,跟他霍元豐全都沒有半點干係,就算定遠侯府想要過繼個兒,那也只會找燕北的霍家,而不是他!
“好……你個……小賤人!”全都想通以後,霍大爺再也撐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指著霍臻罵道,“賤婢,賤婢!霍己正,斷絕孫你不得好死!活該,活該你一個兒都不剩!”
霍醴被他爹突然發瘋嚇得半死,這種話平日在家說說也就罷了,怎麼當著公主,當著燕北霍家的長輩也敢說出口,趕忙上來抱住哭求,“爹,爹,你別說了,可說不得,說不得啊,你糊塗了啊爹,咱們走,咱們回家吧。”
霍家父滾作一團拉拉扯扯,榮玥看的厭煩,手裡棋一摔,喝道,“老四!”
霍臻抿著嘴角,把眼從他們身上移開,對老爺行禮道,“祖父,大嫂,這裡交給我吧,別髒了你們耳朵,我叫霍安來給你們挪個地方。”
“也好,”霍知遠指指棋盤,“看好了,別叫這丫頭偷了老夫的兒。”
霍安帶人一直在外頭候著,肩輿地方都是現成的,幾個手腳麻利的丫鬟進來收拾了東西,很快暖閣裡就只剩了霍臻和霍元豐父人。
霍臻坐在椅上冷眼看著霍醴抱著霍元豐哭,心裡既恨又十分羨慕,她也想抱著父親哭一哭,可是卻不能了。
霍元豐年紀本來就大,又吐了血,那一通罵也挺費神的,這會兒坐在地上渾渾噩噩,被霍醴扶著,看向霍臻的眼神真是恨毒了她。
霍臻一直看著他,倒沒生氣,她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別人,有什麼用呢,既不疼也不癢癢,只會累著自己的眼。見他終於不鬧騰了,便道,“剛才老爺的話都聽見了?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們兄弟脾氣都不大好,今天不動你,是不想快過年了沾上血腥,下回可就不一定了。”
她語氣淡淡的,卻叫人絲毫不敢質疑,霍醴的臉立刻就白了,顯是心裡十分害怕,卻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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