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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泱覺得她這樣很容易吃虧,便將那幾個同學的心思剖析給她聽:「她們只是不想帶你一起去。」
又想到她那天一口一個我朋友,委婉地提醒她:「朋友是相互的,得別人也把你當朋友才是朋友。」
她記得柏舟當時露出了愕然的神色,隨即便顯得十分失落,桑泱反思自己是不是說得太過直白了,正想安慰她。
柏舟十分滄桑地嘆了口氣:「還好莫奈也是我的好朋友,我有莫奈陪我。」
桑泱覺得如果別人說這樣的話,她可能會覺得那個人很裝,但柏舟不會讓她有這樣的感覺,她甚至認為柏舟就是這樣的人。
她像是被關在某個只能畫畫的地方關了許多年,突然被放出來,讓她融入社會。她做得還不錯,讓自己和這個社會適應得很好,但許多時候又會顯出一些微妙的格格不入。
她有時候看不懂別人的臉色,在這個所有人都慎重衡量人際關係的年代,她把每個認識的人都當做朋友,也都真誠地對待她們。
她熱愛畫畫,每天都做許多練習,幾乎每件衣服上都沾了顏料,有些已經洗淡了,有的是新沾上去。
她畫出一幅滿意的畫能高興很久,會跑來開心地展示給她看,完全不嫌煩地向她仔細講述她的構思。
託她的福,從小就沒什麼藝術細胞的桑泱已經能詳細地說出繪畫的各大藝術流派,歐洲繪畫史,還有許多知名畫家的生平事跡。
連他們院的教授都認識柏舟了,有一次她聽到有位教授,笑眯眯地問坐在臺階上等她的柏舟:「小朋友,你又畫了什麼好看的畫要給姐姐看啊?」
於是看著眼前這個慶幸還有莫奈當她的好朋友的小孩,桑泱不由問:「那我是你的好朋友嗎?」
問完她就後悔了,因為柏舟的心思淺顯得很,她對她是什麼樣的感情,她一直都很清楚。
果然柏舟聽完她的話,臉驟然間紅成了一個大番茄,目光也閃爍起來,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好半天才裝作隨意的樣子,說:「啊,你不能算好朋友吧,我覺得你和朋友還是有一定區別的。」
柏舟還在看那束光,不過太陽偏轉後,那道光不再是從上往下直射,也沒那麼清晰了。
桑泱想到這些許多年前發生的事。
她的記性其實不是特別好,但是和柏舟間的事,她總是記得很牢,許多經年的往事,她甚至連時光中柏舟細微的表情都記得很清楚。
她現在已經比十六七歲時稍微警惕了一些,沒那麼輕信了,至少別人再隨便找藉口敷衍她時,她能看出一點了。
但是喜歡把認識的人統稱為朋友的習慣沒有改,真誠對待每一個與她接觸的人的習慣也沒有改。
桑泱有時候會擔心她會被人欺負,有時候又覺得,她的小舟就是這樣的。
突然小禮堂的門開了,那門應該有些年頭了,發出吱呀的聲音。
禮堂裡的人都朝著門口望過去,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男人,他的影子長長地倒映在地板上,他站在門口環視了一圈。
桑泱正要起身,忽然發現柏舟的臉色變了,她望著門邊那個人唇角緊緊地抿起。
第13章
這一整天有太多令人疑惑的事。
桑泱抬手搭在柏舟肩上,問:「怎麼了?他有什麼問題嗎?」
柏舟正想說什麼,那個男人朝她們走過來了。
他應該是來找那幾個佈置禮堂的學生的,向她們走來途中,朝那幾個學生招了招手,學生們也朝他揮手。
很快他就站在了桑泱和柏舟的面前,笑著招呼,伸出手:「桑泱。」
桑泱和他握了握手:「陸老師,你怎麼到這兒來了?」
陸清指尖指了一下那幾個學生:「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