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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頭才一閃過,就見兆郡王站了起來,然而他說的卻是&ldo;臣附議&rdo;。
此言一出,又有幾位親王出來表態,然而他們的意見也與恆親王大同小異。只有誠郡王覺得此舉欠妥,然而獨木難支,很快他的異議就被淹沒在七嘴八舌的談論中了。
事已至此,元禎再不表態也不行。他起身靜靜說道:&ldo;父皇,兒臣願意領兵。&rdo;
成德帝的臉色好似十分疲倦,他擺了擺手道:&ldo;你先坐下吧,朕現在不想談論此事。&rdo;
眾人暫且住了口,宴會如常舉行。因為有意獻媚於皇帝的緣故,氣氛反而比方才鬆快許多,觥籌交錯間,也有幾分其樂融融的味道。
只有皇帝的情緒是複雜的,傅瑤留意到,他用眼睛掃視過在座的每一個人,卻不知在想些什麼。
宴會結束後,眾人紛紛起身離席,傅瑤先讓乳母將孩子送回,自己則站在一棵梅樹下等候元禎,好和他一起回去。
誰知一個眼錯,卻是孟扶男笑吟吟的挽住她的胳膊,親切的說道:&ldo;陛下留了幾位王爺在殿中議事呢,太子妃不必苦等了。&rdo;
傅瑤想不到她的耳目這樣靈敏,因點了點頭道:&ldo;有勞王妃告知。&rdo;卻依舊逡巡不去。眼角餘光瞥著,見她穿了一身淡紫色衣裳,裊裊婷婷的,將若被風吹去。身形儘管纖弱,整個人的精神氣卻非常足,渾然不像一個寡居中的女子。
安王去後孟扶男一直寡居,今日稍稍穿得鮮艷些,和那些命婦比起來依舊素淡。但是現下看來,她也只有外表像個寡婦而已。
傅瑤從前對她是很敬重的,可是自從上次的會面,聽到她談起元禎時那種熟稔的口吻,心裡便莫名的有了些芥蒂‐‐可悲的嫉妒心呵!
孟扶男當然不知她心中所想,輕輕嘆道:&ldo;看來太子殿下這回不得不出徵了。&rdo;
&ldo;王妃為何這麼說?&rdo;傅瑤大驚失色,急問道。
孟扶男瞥了她一眼,&ldo;你以為恆親王等人只是心血來潮麼,他們是覷準了陛下的心思才這麼說的。否則恆親王同陛下有那麼多的齟齬,如今又在家宴上妄議朝政,陛下早就將他趕出去了,何以會容他滔滔不絕?&rdo;
傅瑤只覺心頭突突的跳,急忙道:&ldo;可是皇上子嗣本就不多,如今可以繼承大統的就只有太子殿下一位呀!三皇子還那麼小呢。&rdo;
她急切之下口不擇言,渾然無視了過世的安王。好在孟扶男似乎也沒在意,只道:&ldo;正因如此,才更要測試其是否可用之才。倘若太子是個無能的懦夫,豈不是將萬裡江山白白葬送?&rdo;
聽她這意思,她也是贊成元禎徵往北蕃的。傅瑤沉默了,也不知怎的,這會子她想的不是家國憂患,反而有幾分竊喜的心道:看來孟扶男對元禎並沒有那方面的心思,一個芳心有託的姑娘,是不會願意看到自己的愛人去送死的。
傅瑤覺得自己真是小人之心,明明別人都是坦坦蕩蕩的君子,只有她總愛將人往壞處想。
而且這位孟姑娘看起來還是很有見識的,傅瑤正想向她請教一下對北蕃戰事的看法,就見誠郡王妃腳步匆匆的走過來,一臉抱歉的說道:&ldo;對不住,我夫君人微言輕,還是沒能幫得上忙。&rdo;
從前因為傅瑤救過她兒子元禧的性命,誠郡王妃一直將她視作恩人,只愁找不到機會報答。本以為這回能還清這筆人情債,沒想到還是徒勞。
她有這份心,傅瑤覺得很感動,可是也僅僅如此‐‐單憑誠郡王一人顯然是無法扭轉乾坤的,更別說比起恆親王,皇帝怕是更不待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