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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措說完,看孟醒由於緊張而緊扣在繩索上的雙手,感嘆姿勢倒是標準,就不給一個即將開始的預告,狠狠揉了一把孟醒的頭髮,就直接伸手把孟醒推向河流虎視眈眈的高空。
孟醒雖然抓得緊,但一點心裡準備都沒有,一下騰空措不及防,只有身上的一根皮帶捆住他,在空中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江措那張笑得很壞的臉越來越遠。
“誒你怎麼這樣啊!”拉姆在對面目睹作案,大聲叫江措的名字,“你推人家幹什麼!”
次仁在這邊也有點看呆,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吞嚥口水,“阿措哥哥,你是不是討厭小哥哥啊?”
阿措哥哥平時接他過河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一下子推過去,也太嚇人了!
“我怎麼會討厭他?”
江措大笑,對著對岸喊道:“有什麼關係!他要是掉下去,我就跟著他一起跳!殉情懂不懂!”殉情、殉情。
這兩個字嚴絲合縫地夾在每一縷過耳的風裡,孟醒聽不見其他,身心同樣綁在皮帶上飄飄然。
直到腳尖觸到地面,拉姆快步過來扶住了他,幫他把身上的皮帶解了開來。
江措是不是不知道殉情是什麼意思?
他現在嚴重懷疑江措的漢語水平退步到次仁的水平。
“他太不像話了,”拉姆邊說邊安慰他,“待會兒我幫你打他,不過你能來,我很開心!”
細看拉姆的臉上也沒有什麼父親去世後悲傷的留痕,但想來也是,次仁年紀更小一些,也就只是紅了眼眶,沒有別的了。
藏族人都對死亡這件事表現出超乎尋常人的冷靜,帶著對死後靈魂升入天堂的美好願景。
孟醒仔細想了想,猛然發覺,或許整整一天閉門不出、情緒有些反常的江措才是對這件事感到悲傷的唯一。
可是為什麼呢,江措不也是藏族人嗎?還是被稱作靈魂擺渡人的天葬師,應該更加明白他們信仰中蘊含的道理才對。
還沒來得及想更多,次仁和江措就一前一後地安全落了腳。
江措過來以後,和在對岸使壞的時候沒兩樣,還是笑著走到孟醒身邊,不是很有歉意地說:“對不起。”
隨後指指距離他們不遠處的岸邊,“看到那堆木板和水泥了嗎?這裡已經在籌劃建橋了,只是具體什麼時候落實還不知道。”
拉姆做出猜想,對孟醒說:“或許你下次來的時候,它就建好了。”
江措聞言,笑容淡了一點,“希望吧,也得看他還想不想再來。”
我想和你在一起
過了河再往上,路好走許多。
青草柔軟地墊在腳下,坡也不算陡,不用什麼力氣,他們就到達了山頂。
視野驟然開闊,雲環在群山之間,山在黑夜中也多是深重的灰綠的色彩,坡下就是整個村莊,底部用石塊壘起、牆面為木頭的屋子分佈錯落,黑漆漆地佔了幾乎整塊平坦的山谷地區。
離村莊最近的山不算很高,山頂上落著一座寺廟,像證明這還是人間的紅色沙礫,嵌在很高的天與養活一方人類的水土之間。再往後、再往後,就是又如同走不出的、一望無際的雪山和草原。
孟醒開了很久的車,又爬了一座這麼高的山,說不疲憊是不可能的,江措大約也知道他累,沒為風景過多停留,很快地就帶他下了山坡。
時間不早不晚,晚上九點多,饒是孟醒這樣作息極健康的人都不到睡覺時間,村莊內卻已然一片黑暗,仍亮著燈的人家很少。
進了村莊,江措就帶著孟醒與拉姆和次仁分開了。
孟醒自從靠近這裡,就在腦袋裡構想能與江措關係都不好的、他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我們去哪裡住?”
“其實你可以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