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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祖宗本為以為中毒的自己,會因為變成累贅而被襲夏拋棄,至少在他歷史般的印象中,人類會做出此等選擇,但是出乎他意料,這個女子沒有這麼做。
“噢,你醒啦!”襲夏發現了清醒過來的他,起身朝老祖宗走來。
老祖宗乾涸難受的嗓子吐出幾個字,“你怎麼還在這裡?”
襲夏頓感莫名其妙,“你受傷了,我當然得照看你啦!不然還能去哪裡?”言盡,她目光投向老祖宗身後的石壁,“誒,我說這裡的山可真奇怪,找了半天都沒看見半個山洞,盡是這些像牆的石壁。”
無心留意眼下的處境,老祖宗繼續問道:“你不是應該丟下我繼續上山的嗎?”
襲夏越發不明他話裡的意味了,納悶道:“為什麼?我們不是同伴嗎?把你一個小破孩丟這荒郊野嶺,那我還是人嘛!”
“同伴……”老祖宗喃喃兩字,再問:“如果我們不是同伴,那你還救嗎?”
“救!當然救!只要不是壞人,絕不能見死不救。”襲夏利落答來。不知為何,也不知她是否看的真切,答完這話,她好像看見老祖宗逐漸明亮的雙眸忽然黯淡了下去。
襲夏問:“你怎麼呢?身體又難受起來了嗎?”
老祖宗搖搖頭。
“對了,我還有祝餘果,看你挺難受的,要吃嗎?”襲夏突然想起腰間的果子,邊說著邊翻出一顆遞到老祖宗眼前。
看了果子幾眼,老祖宗道:“我只是面板上濺了沙虺唾液的毒,這點毒我能運氣逼出來,你不用操心我。”
襲夏將果子硬塞入老祖宗手裡,忽然兩手穿過他的咯吱窩,一把將其抱於胸前,站起來朝火堆走去,“怎麼能不操心了。別以為我傻,你是當初為了救我才被毒液給濺上的吧。”
突如其來的懷抱,令老祖宗嚇了一跳。他無比清晰的感受到,臉部所倚靠的柔軟,還有從柔軟內傳來的有力心跳。“噗通,噗通……”一聲聲刺激著他身體的每根神經,每個細胞,激盪著他的心絃。
老祖宗甚至好像看見了自己心底,一顆嫩芽的萌生。不經意間,一股潮熱流遍了全身,溫柔舒緩,令他貪戀不止。
移至火堆邊,襲夏跪地而坐,將老祖宗的頭顱枕於膝上,自個則背靠著穩如泰山的沙虺。
沙虺中了襲夏的蠱術,倒也是極其安分。盤旋著的身軀足有小山包那麼高,身軀上的頭部憑藉著一隻左眼替襲夏提防著四野的一切。
襲夏忽然摳出老祖宗手裡的祝餘果,在肩頭的衣服上擦了擦,推到老祖宗嘴邊,“我餵你。吃吧!”
火光映襯著二人,老祖宗神色定了那麼一刻,晃動的柴火灼的他面紅耳赤。
藉著昏黃的火光,襲夏將他看的清晰,“你臉紅什麼呀?不就是吃個果子嘛!”
老祖宗使力抬手搶過果子,將頭撇向火堆這方,一口“嘎嘣脆”意味不明道:“火給烤的。”
注視著老祖宗吃完果子,襲夏面露愧色不安道:“你不需要藥草敷敷就能好嗎?”
雖然病容慘白,老祖宗卻仍舊不減氣勢,“你也太小瞧本尊了。”
“真的沒事?”
“絕對沒事!”
“那我可要休息一會咯!要是有事就叫我。”
再三確認又交代了,襲夏才忐忑著緩緩閉上眼睛。
穹頂如蓋,夜色深沉,在這大荒山上沒有星河璀璨的美景,沒有月明千里的浩瀚,可正是這看了萬年的景色,老祖宗第一次產生了厭倦感。
萬年前盤古神族從大荒這片土地上消失之後,沒了敵人惦記的他,生活突然變得毫無目的,索然無味。流浪四荒多時,老祖宗終歸選擇了在大荒山上隱居。
他將自己的身體分散成不計其數的魍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