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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傾塵原本百般枯燥慵懶的神情漸漸退去,他微坐起身,套著白玉羊脂玉戒的指尖輕點著扶手,“既然子畫如是說了,孤可得好好拜見一下,這位琴官的身段了。不過,……你要是讓孤失望了,這責任可得由你子畫來承擔了”
戰傾塵到底好不好女色,這些常來的高官自是知道的,傳言終究是傳言罷了。這些年,就沒有見過這位王爺對女人起過興趣。
眾臣只是以一種看笑話的姿態看著這個剛剛來掌管舞樂一事的戰王府年輕掌事。
子畫從齊都初來戰王府也確實不瞭解這位王爺,他只是聽聞燕照第一琴師南宮傲落榻戰王府數年,慕名而來。他一生學樂成痴,此生唯遇兩個讓他心服口服的樂者,一個是南宮傲,一個就是阿宿。
出於私心他不該讓阿宿來見這位王爺的,可是他饒不過阿宿的請求,只得答應她。他也能猜到,阿宿要見戰王是有目的的,可是他卻做不到拒絕阿宿。
“臣惶恐。”他微低頭說道,阿宿,如果不是她執意要接近戰傾塵他也不會將這個女孩推到這個殘暴的男人面前。
“那就請阿宿姑娘上場吧。”子畫望著大殿口悠悠一喚,只覺得陽光普照的金殿入口,雙目有些迷離的恍惚。
眾人的目光自然地轉到殿前的正入口處,那女子渾身包裹在繁複的黑色緞披風下,黑色的綢緞上繡著朵朵金色辛夷花,那一瞬戰傾塵有些恍惚。
她黑紗蒙著面,看不清她的樣貌,傾塵卻從黑紗之上那雙清澈靈動的眸子裡看到了另一個人的影子,只是似曾相識。
她白皙的玉足,一步步踏著雪白狐皮地毯走上前。她抱著她的七絃琴,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卻在離他三米開外的地方停下,全場鴉雀無聲。
眾人的目光都自行鎖定在那雙比雪狐地毯還要白嫩、透著點點粉水,點著乳白色蔻丹的腳上。她抱著琴緩緩地躬身行了個大禮。公孫子畫目光溫柔的望著“阿宿”,那一瞬有些情愫交織他自己也琢磨不透,欣喜與失落同在。
阿宿旋過身子轉圈的同時扯掉了身上的黑緞披風,露出底下一襲薄如蠶翼的飄飄長袖羽衣,透明的黑絲裡若隱若現的曼妙身姿,那份欲蓋彌彰的美,已經叫在場的男人都看得痴迷了。琴音響起,她一手託著琴一手撥絃,七絃之作她能以單手變幻琴律,開場之曲急促,配合她旋轉的舞姿,形成一種肅殺之感,猶如十面埋伏一般驚悚。
其後琴曲漸漸平緩下來,她將琴置於琴桌上開始淺淺撥絃,曲音婉轉,此刻殿前響起了公孫子畫的簫音,琴簫和鳴,如此契合。她抱著琴,聆聽著音律的變化,待簫聲一轉激昂,她纖足落地,指間輕掃琴絃,曼妙的身子旋轉起來。七七四十九個旋轉,毫無停歇,一曲,舞至高潮。
看得在場的人唏噓不已。連高坐之上的戰傾塵絕美的鳳眸也似起了變化。
七絃化作一聲,猶如裂帛一般刺耳——
一曲罷,十一隻是垂著依然在喘氣的雙肩,不敢稍動,靜靜地待候著座上男子的評判。從方才至現在她都不曾看清高坐上的那個男人,任務裡提到的男人,只記得方才進殿時,遠遠的望著他一頭白髮,心,似乎抽痛了一下。
可是當看到他一身緋衣時,心中又燃起滿腔的怒火,這個人是那個記憶裡毀她家國的仇人……殿內一陣瘋狂的喝采後,陷入了沉寂。如此精彩的表演,還不能令戰王爺滿意的話,這世上所有的伶官恐怕都得被捉去砍頭了。
眾人雖然口中不說,但內心都是這個想法。戰王應該不可能不滿意吧?他們個個掛著如此想法的表情,也有些希望王上今天不要難為這個叫阿宿的姑娘。
“阿宿,嗯……?”戰傾塵懶懶地撐著下巴說:“抬起頭讓孤仔細瞧瞧。”
熟悉,對,他望著這個女人的眼就覺得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