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玄暉的信(第1/2 頁)
我躺在通鋪上,越想越想哭。
我又殺了一個人。
郭二孃是被我補刀殺死的,蕭翊則是被我親手推進火坑、推進深潭的。
我來到這裡還不足一個月……就已經殺了兩個人……
我想要爬起來,可是卻一點力氣都沒有――我好像真的發燒了。
腦袋裡一陣嗡嗡作響,我剛爬到通鋪邊上,就一頭栽了下來;慌忙之中我本能地扯住了被子,在被子的包裹下,摔的不是很疼。
主要還是因為唐朝的溫度都不太高。
所謂臥鋪,其實就是一大塊“地鋪”;在地面上墊高了二十幾厘米後,在墊高的平臺上面鋪些稻草,軍營這邊兒還鋪了些褥子,規格已經很高了。
唐朝時,平民百姓大多數睡的是通鋪;不過他們大多隻是鋪了著稻草、再上面加一層床單之類的棉布、麻布。
這時候還沒有床,床大多指的是“胡床”;我之前住的廂房裡的就是胡床,不過那個大一些,還有椅背,算是個搖椅。
胡床是唐朝一種可以摺疊的輕便坐具,還有“交床”、“交椅”、“繩床”其他三種稱呼。
更接近於現實的馬紮;李白《靜夜思》裡的“床前明月光”裡的“床”就是這種胡床。
馬紮類似於小板凳,由八根木條(其中的四根略短,另外四根略長;兩組裡的四根都是一樣長)和一根圓形鐵軸組成,具體是這麼組裝的:先把四根短的木條平行擺放,分成兩組。
然後,分別在兩組木條裡的每根木條上“掏”出兩個平行的方孔,注意,同組兩根的位置要相同;以某一組作為參照物,另一組的孔洞位置要和這一組寬出兩根長木條的距離。
把兩組組的和每組的對應,方便等下組合。
把那四根長木條的兩段削出四個凸起,大小和剛剛打孔的大小一致;然後在每根木條的中心位置打出一個跟鐵軸大小一致的孔。
現在就可以組合了。
先把那組孔洞距離較近的組合起來,組合好後,是一個去掉周圍兩點的“亞”的形狀。
這時候,開始組合另一組,先組合一邊,然後把鐵軸裝上,把鐵軸的兩端敲彎,保證它不會掉出來,裝上剩下的那根短木條;四個短木條的四條稜邊打磨圓潤,架子就可以了。
然後選定一個面做頂面,用布條把兩根木條連線起來;這樣就是一個很常見的馬紮了。
頂面有直接用布的,也有的是由布條編織而成的;這種需要打很多孔,穿的時候也比較費事兒。
我從地上爬起來、爬回床上。
剛躺下,看到了不遠處的小桌子上的棋盒,旁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封信。
我掙扎地走過去,拿起那封信。
上面寫著“建業”兩個字,不知道是給我的,還是給李植的。
我還是別拆了,萬一是給李植的。
我把信放回原處,這時,響起了敲門聲。
“請進。”我說。
“打擾了。”門被推開了,一個看起來有五十歲上下的老者端著托盤走進來;托盤上放的一個瓷碗,裡面盛放了一些暗紅色的液體。
“有勞了。”我走過去,端起湯碗。
“郎君客氣了。”他說,看著我把藥放到桌子上,又說,“這個藥得趁熱喝才有效果。”
“有點兒燙,我等下就喝。”我說,其實我特別怕苦,最討厭喝的東西就是中藥了。
“……”他看著我,欲言又止,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我在屋裡找了半天,也沒看到茶盞之類的東西,看來想找個碗往倒點水、喝完藥之後漱口是不大可能了。
我嘆了口氣,把茶碗端起來,剛準備喝,又把它放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