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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來弧度揚起的唇角,淺淺抿成了一條線,淺灰色的眸中,沒有半分情緒。
眼底偶爾閃爍的鋒芒,帶著讓人避之不及的駭然。本就稜角分明的臉,因著此刻的面無表情而更顯得眉眼銳利逼人。
那些平日裡的胡攪蠻纏嬉皮笑臉的表情,這一刻,在這張冷冽桀驁的臉上毫無蹤跡可尋,彷彿二人不過是擁有一張一模一樣的面容一般。
滴滴——
旁邊停在斑馬線後等待他過馬路的汽車,催促地按了兩下喇叭。
下一刻,方律便朝著這邊望了過來。
眸中的驚訝一閃而逝,隨即,眉眼間冷硬的線條驀地柔和下來。
方律結束通話手裡的電話,將煙按熄在車載菸灰缸。
陸思揚瞥了一眼被方律扔在一邊尚未鎖屏的手機,只隱約看到來電人的名字是兩個字手機便黑屏了。
方律將發動起車子,隨口問道:「聊完了?」
陸思揚垂著眼睛沒有說話,只伸手過去,將方律的右手抓了過來。
翻過方律的手背放在眼底下一看,陸思揚眉頭皺了起來。
小麥色肌膚上,被熱粥淋淡淡的大片淺紫肌膚已經褪了一半,只是燙起的水泡在癟下去之前竟然破掉,流出了黃水。
「怎麼回事,」陸思揚用指尖戳了戳方律的手背,又抬頭掃一眼方律,「一個多星期了,怎麼還沒好?」
方律語氣不在意道:「沒事,可能是體質原因。」
陸思揚眉頭擰得更緊,仔仔細細看著方律的手背:「什麼沒事,你——」
他瞳孔驟然一顫,方律手背上的水泡,整塊皮都沒了,分明像是被撕扯掉的。
陸思揚拇指在方律手背的傷口上狠狠按壓了一下,臉色也陰沉下來:「有意思嗎?」
方律疼地眯起了眼睛,卻沒有把手抽回去,目光定定望進他的眼睛:「我要是好了,你不就把我趕出去了。」
「你……」陸思揚一時間有些哭笑不得,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別生氣,」方律反手捏了捏他的掌心,明明是在笑著,卻讓人聽出了幾分可憐意味,「只是想跟你多待幾天。」
下一秒,他感覺自己的情緒像翻湧的巨浪,氣惱與酸澀充斥在胸口,可面上卻只裝得雲淡風輕。
他鬆開方律的手,語氣平靜道:「先去上藥。」
「好。」方律眸光閃了閃,轉過頭發動了車。
去醫院上了藥,陸思揚直接讓方律將他送去了公司。
等他再後知後覺想起盛木言還在茶莊等自己時,已經是幾個小時後的事了。
回了通電話,盛木言表示事情已經解決,又順道問了他跟方律的關係。
陸思揚羞愧不已,只好支支吾吾搪塞了過去。
結束通話電話,陸思揚怔怔望著落地窗外出神。
他和方律,現在到底算是什麼關係?炮|友?床|伴?還是……
情侶……
情侶?
陸思揚搭在辦公桌上的手驀地抖了一下,他嘴裡反覆咀嚼著這三個字。
窗外碧藍的天空,一塊棉絮狀的雲飄了過來,遮擋住了大半的陽光。
陸思揚看著身邊驟然暗下來的光線,譏諷地笑了笑,他們怎麼可能算是情侶?
陸思揚的眼光在圈子裡可是公認的高出天際,理想中的另一半可不是方律那副狂浪模樣,要克己守禮潔身自好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說起廚房,方律最近做飯的味道,倒是進步不少,至少沒再像之前那樣拆廚房。
陸思揚忽然又想到了方律手背上的燙傷,忍不住咒罵,還真是個傻子。
他發現自己的心緒似乎被分成了兩半,一個滿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