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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瑩本身就是個特別容易心軟的人,面對徐民成的時候更是這樣。
她曾經聽林攬勝描述過那場自殺的慘烈程度。
沈瑩知道,有些畫面,是語言無法描述和承載的。
對當事人來說,那種痛苦永遠不可能被還原。
沈瑩只知道徐民成很疼,卻不知道他到底有多疼。
徐民成像是沒聽到沈瑩的話一樣,繼續說著當年的事情。
他說:“我覺得我可能是活該,他們就是覺得我沒希望了,才生老二的。”
沈瑩說:“你不要說了,我不想聽。”
徐民成說:“我必須讓你知道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沈瑩說:“我早就知道了,我都知道。”
說話的時候,她的聲音抖得很厲害,每說出一個字都會伴著一聲嗚咽。
這委屈的哭聲讓徐民成稍微恢復了一些理智。
他抬起手抱住沈瑩,手掌輕輕地拍著她的後背。
徐民成說:“別哭了,我不說了。”
沈瑩淚眼婆娑地看著他:“我們回酒店吧……我想看電視。”
徐民成點點頭,摟著沈瑩朝著酒店的方向走去。
沈瑩一路上都在哭,收都收不住。
她哭得上半身不停地顫抖,徐民成搭在她肩膀上的胳膊都在跟著一起抖動。
——
回到房間,沈瑩總算是緩過來一些。
她抬起胳膊來用袖子擦了一下眼淚和鼻涕,紅著眼睛看著徐民成。
徐民成拽了三張紙巾疊在一塊兒,墊在手上捏住了沈瑩的鼻子。
他力氣挺大的,沈瑩的皮薄,這麼一捏,她疼得叫了一聲。
徐民成說:“出力。”
沈瑩問他:“你捏著我的鼻子幹啥啊?”
徐民成說:“擤鼻涕。”
沈瑩說:“我沒鼻涕,不擤。”
徐民成反問:“你剛才擦袖子上的是啥?”
沈瑩無力反駁,只能瞪他。
後來她報復性地按照他的要求用力地擤了一下鼻涕。
徐民成用紙巾給沈瑩擦了鼻子,把用過的紙巾扔到了紙簍裡。
徐民成在沈瑩旁邊坐下來,拉起她的胳膊來看了一眼袖子。
徐民成有些好笑地說:“我也是第一次見二十四的人還往袖子上擦鼻涕。”
沈瑩說:“是你害我哭的。”
徐民成沉默了一會兒,之後輕聲地說:“希望這是最後一次害你哭。”
如果有人問徐民成,死前最大的願望是什麼。
他肯定會毫不猶豫地說——下輩子,別讓沈瑩哭。
他們認識的這段時間以來,沈瑩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
徐民成覺得,自己讓她哭的次數有些太多了。
沈瑩每哭一次,徐民成身上就會多一道罪孽。
沈瑩是有些逃避心理的。
這次和徐民成一起出來,就是出於這種心理。
她想要一場狂歡,人在狂歡的時候,最不願意提及傷心事。
所以沈瑩沒有接徐民成的話,將這個話題斷在了這裡。
過了五分鐘,沈瑩問徐民成:“你洗澡嗎?”
徐民成說:“你先洗吧。”
沈瑩點點頭,從床上起來,拿了換的衣服去了浴室。
徐民成看著浴室的門關上,然後一頭倒在了床上,盯著天花板發呆。
過了一會兒,他的眼睛就溼了。
眼淚是涼的,從眼睛邊兒上一直滑到了耳朵裡,冷得他打了一個激靈。
這滴眼淚,是他給沈瑩的。
沈瑩為了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