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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承恩似乎並不滿意這位客人的到來,他親自撥弄了玉鼎的香灰,細細聞了一口,微闔著眼道,
「時辰不早,您來此處,若被陛下知曉,怕是會不快。」
王暉慢聲笑開,從懷裡掏出一摺子,「來之前與陛下知會過了,與你商討吏部的雙月銓選。」將摺子往身旁高几一放,目幽幽盯著劉承恩。
劉承恩卻沒瞧他,立在窗前,閉目輕籲一口氣,「您是內閣次輔,又是吏部尚書,還有著國舅爺的身份,您與許大人商議過的摺子,必定無差。」
這是不想與他談下去的意思。
王暉卻眯眼道,「劉公公不會想不到這次科考案,是沖誰而來吧?」
劉承恩倏忽睜開眼,目色含著一抹厲光,望向窗外宮廷深深,那抹厲光很快又被深深的宮牆給湮沒掉,
「無論是沖而誰來,咱家年紀大了,顧不得那麼多,只要眼前繁花似錦,滿園春色,陪著陛下多看一眼是一眼,年輕後輩們的事,他們自個兒折騰去吧。」
這是不打算插手。
倒是他一貫的風格。
王暉冷笑,「那您的義子呢,也不管他麼?」
劉承恩想起容語那身氣勢,彷彿是剛出鞘的寶劍,渾身是膽。
他低低笑出聲來,「他年紀輕,擔些苛責罷了,想必無大礙。咱家保他一個,應是不難。」
王暉氣得咬牙,站起身來,「一旦罪名落實,禮部與翰林院這些官員,及兵部侍郎孔侑貞將會全盤覆沒,這些老臣平日忠肝義膽,恪守圭臬,年前一起上書懇求陛下立四殿下為太子,正位儲君,陛下置於一旁,瞧瞧,這才剛跨過年頭,五殿下便這般來勢洶洶。」
王暉氣息起伏,惱怒至極,「一旦被他得逞,今後四殿下身邊可就沒人了!」
他雖是皇后兄長,四皇子的嫡親舅舅,到底獨木難支,談起立太子,他這個舅舅反而插不上嘴,全靠那些高風亮節的老臣撐場面。
若是五皇子這一招將禮部與翰林院這些老夫子給撂下,那四皇子便與儲君無緣了。
劉承恩緩緩轉身,看他一眼,撩袍坐在了他對面。
他盯著幽黯的燭火,「王大人,這麼大陣仗,這麼出色的手筆,僅憑五殿下那腦袋瓜子怕是想不出來,背後明顯有人推波助瀾。」
王暉眸色一沉,哼了一聲,「還能是誰?定是二皇子一黨在暗中生事。」
宮中最有機會繼承大位的有三位皇子,居長的二皇子,中宮嫡子四皇子,及最受寵的五皇子。
這一回明顯是五皇子出手,二皇子在旁襄助,兩人默契配合,欲將四皇子徹底踢出局。
劉承恩深深看了一眼王暉,攤手道,「王大人,我要是您,現在就去尋首輔許大人商議,而不是坐在我這乾耗,首輔公子也牽扯其中,想必許大人與你一樣焦急。」
王暉聞言眉宇深鎖,起身朝他長長一揖,
「劉公,並非本官要來煩擾您,實在是有一樁事,除了您旁人誰也辦不到。」
劉承恩彷彿猜到他要說什麼,一下子怔在那裡。
只見王暉淚光閃爍,語氣艱澀道,
「眼下的局面,只有一人可破,可您也知道,我們之間隔閡已深,她已數年不願見我,唯有請劉公公出面,去見見她,請她替四殿下週旋。」
劉承恩陷在圈椅裡,好半晌沒吭聲。
王暉便知已說動他,連忙作了幾個揖,悄聲退了出去。
殿試在即,皇帝限謝堰兩日內破案,他連夜審問各位科考官,得到二十份證詞,無論是以胡勁風為首的主考官,抑或是許鶴儀與容語,誰也不承認洩題一事。
但他派去國子監提卷的人回來,查驗到孔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