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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鄒明恩的這個訊息沒有錯,那就是軍營中的內奸早早就潛伏著,甚至有可能在黑火/藥入京沒多久就洩露出去了。
李波摸了摸鬍子,聳了聳肩膀,無奈地說著:「那就不好查了,雖說是軍營,可人數眾多,每人每月都要休息兩天,每天都有不少人出去,就算有人夾帶私貨也宛若大海撈針,很難揪出。」
事情僵持在一個進退維谷的境界,時間線一旦被拖到漫長的李波入京的時間,所有人都有可能是出賣大梁的奸細。
「不過,其實接觸過火/藥方子的人沒幾個吧,既然抓魚抓大的不就好了。」蘇錦瑟從佳餚中抬起頭來,好奇地問著。
「對,你說得對。」盛宣知摸了摸她的腦袋,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琥珀色的眼珠帶著清冷之色,莫名覺得心驚。
蘇錦瑟被人摸了腦袋,眨了眨眼睛,無辜地盯著面前的烤鴨骨頭架子。
「傻丫頭,能看到火/藥方子的都是要臣,你是希望是一個無名小卒叛/國還是一個身居高位的大臣叛/國。」李波笑著,嘴角裂開,露出一絲嘲諷之色。
蘇錦瑟反手巴拉下盛宣知的手,緊緊握在手裡,理直氣壯地說著:「可是既然是毒瘤為什麼要追究是長在高處的還是低處的,拔了就是,雖然短時間會流血,可遲早會恢復的。我們的目標是為了救樹,而不是怕一時的流血。」
李波愣了一會,翹了大拇指,連連贊道:「是個有魄力的姑娘,有點像你曾外祖母。」
蘇錦瑟嘴角的笑還沒翹起來,突然兇巴巴地說著:「你果然知道!你是不是一見到我就知道了,你死定了,大騙子。」
被人指著鼻子的李波眼珠子一轉,移開視線喝了一口酒。
看了半天熱鬧的元千清冷笑一聲:「活該!」
「你說得對,都是毒瘤一把割下就是。」盛宣知低下頭溫柔地注視著她,反手同樣握緊她的手。
「我第一天入京後就直接見了官家,那天見了不少人,方子也輪了不少人手中,到底有誰也記不清了,之後我借著改良火/藥的名義一直住在火/器營裡,後面來來回回借閱的人我倒是都記得,不過老實說我覺得不像他們,都是研究方子入迷的痴兒,而且都沒出過營。」
李波思索了半天,這才仔細說著。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被太子送進軍營能活命就靠著這張方子,自然是看得比命都重要,誰扒拉一下方子他都能放在心裡反覆琢磨許久,然後再仔細觀察他,判斷有沒有威脅性。
那幾個整日研究黑火/藥方子的人都是火/器營的老人了,經歷過輝煌,也跌入過塵土,比他這個靠方子保命的人還看緊這個方子。
「這個方子配方到材料頗為複雜精細,若不是常年和他打交道的人,要不就是謄抄過了?道長覺得是符合這其一條件的有誰?」盛宣知眉眼一挑,提出假設。
「謄抄應該不可能,藥方子每次都是好幾個人一起看的,就是不准他們謄抄,至於常年打交道的那就是火/器營裡的那幾個……不對,有人謄抄過。」李波突然抬起頭來,一張臉倏地冷了下來,摸著山羊鬍子的手一頓。
屋內眾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他身上。
「誰?」盛宣知心中冒出一股不祥之意,讓他不由握緊手中的茶盞。
「官家身邊的容太監。」
蘇錦瑟瞪大眼睛。
「等我想想到底是什麼回事。」李波捂著額頭,仔細回想起那日的場景,「官家那日是單獨召見我的,我入了屋,屋內只有官家和容太監兩人,後來說了一會無光痛癢的話,然後官家開口說……」
——「朕早年也得了一個火/藥方子,可惜還是個啞炮,榮昌,去看看我那方子差在哪裡了。」
屋內是駭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