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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笄掛牌是紅樓慣例,知春閣沒必要特意為了一個人破例,那便是有人逼著她這麼做,鄒明恩說蘇家使詐,而蘇家在太原壓迫一個紅樓還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是蘇映照逼著知春閣把我孃的年紀說大了,匆忙掛牌,然後在你上前線的時候買下她。」
蘇映照雖然不是人,但他的身份地位,沒必要強要一個還未及笄的姑娘,他這樣急迫且大費周章買下她,聲勢浩大,必定是因為再不買下她就來不及了,也是在製造迷/霧/彈。
——十六年前,官家清理太原的景王餘孽。
——蘇家是官家一手扶持起來的。
她突然想起,壽陽之時,張如九與她說過,據傳景王當時只剩下一個六歲的女兒不知所蹤。
萊嬤嬤曾經說過她像一個故人,而那個故人正是死於二十一歲。萊嬤嬤是官家身邊的人,自小在宮中長大,不曾離開過汴京,她能覺得眼熟的一定不是普通人。
壽陽的時候,鄒雁歸的出現,一直在她耳邊意有所指地說著景王和壽陽的故事,根本就是在試探她知道多少真相。
老太太幾次三番的阻止她入京,甚至在大婚前要求她割裂與蘇家的關係,那些意有所指的話。
三夫人來自歐陽家,歐陽家正是景王一手扶持的。
那套雲姨娘難得為她求來的筆墨紙硯,是出自景王府的。
三箱舊物匣裡衣服上的突兀的紅梅花紋,壽陽時,就有人說過景王家徽便是紅梅。
其實還有很多細節,她母親書信上的話,蘇伯然的欲言又止的神情,殿下顯而易見的緊張。
她現在想來,其實答案每次都已經很靠近她了。那個答案呼之欲出,可被層層繁雜的資訊所阻攔,只能在浩瀚煙海中沉默。
「所以你們所有人都知道我孃的身份是嗎?你們一開始也許都是瞞著這層身份才這樣為所欲為,可後來我娘還是死了,為什麼,因為瞞不住了,有人一定要她死。」
「也許那個人還不知道,但是蘇家按耐不住了,怕訊息洩露,動了殺心,所以只死了一個雲姨娘,而不是連我一起死。」
蘇錦瑟一雙眼睛通紅,死死盯著鄒明恩。
「別問了,我讓人送你回宮。」他上前要扶住搖搖欲墜的蘇錦瑟。
蘇錦瑟緊抿著唇,冷笑著,明白他的意思:「那個人你也攔不住是嗎。」
「你當時已經是河東節度使,你也攔不住那便是……」那個答案在她口中呼之欲出,她滿頭大汗,臉色蒼白,一雙眼睛好似燃著光,觸之令人震動。她死死扣著鄒明恩的手臂,「是了,我出嫁那日蘇老太太那些陰陽怪氣的話,不就是直指那人嗎。」
「別說了,蘇錦瑟,你現在過得不開心嗎,而且你娘只想你好好活著。」鄒明恩厲聲呵斥著。
「我本來過得很開心的,但你們,蘇家,包括那些幕後的人一次次在我面前出現,一邊告訴我不要管,一邊去推著我往前走。」
「鄒明恩,我不是我娘。」
「要死,我也要死個明白。」
鄒明恩臉色大變,緊緊握住她的手腕,虎目怒睜,臉頰上的傷疤頓時猙獰兇狠起來:「胡說什麼,你不會死的。」
「為何不會。」
「如果是那個人發現了呢。」
「如果……」
「他發現我是景王餘孽呢。」
作者有話要說: 終於寫完了這一大截!本來我可以蠻早就發文了的,奈何炸小黃魚太好吃了,耽誤我碼字的速度,2333
第119章 涼亭解結
盛宣知匆匆而來的時候, 撲了一個空,一張臉頓時陰了下來,跟著他後面走來的斐善和非常有眼色地不說話,對著守衛狂打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