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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明明之前娘娘與我們說過話的。」
司畫是范家家生女,父親是范家二總管,自小便是順風順水,脾氣不好,便是對著司棋也不假好臉色。若不是被她老孃攛掇著去搏一把,也不會去了七娘子的院子爭當一個不上不下的大丫鬟。
如今不僅當不成心腹,還如此這般狼狽,她一股腦地委屈湧了上來。
翠華眨眨眼,越發無辜地說著:「當時岸邊這麼吵,我又在船上,娘娘被一堆人圍著,我那聽得到娘娘在和你們說話啊。」
當時岸邊情況混亂,王嬤嬤更是緊緊護著蘇錦瑟,大小丫鬟圍了一堆,翠華說聽不清看不見確實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司畫氣得咬唇。
要說她最討厭誰,那就是這個翠華莫屬了。
長得醜不說,人也木愣愣的,茶米油鹽都不進,整日只對著娘娘一人拍馬屁,偏偏娘娘最是喜歡她,重要的事情都交代給她,這麼多美貌丫鬟中就連太子也只使喚她。
翠華視線輕飄飄地落在她們身上,又隨意地轉開,半斂著眉,低眸看著地面。
溫嬤嬤扭頭又看向司棋司畫,嚴肅地說著:「你們又是怎麼回事,說好呆在殿內,好端端出來做什麼。」
「胡亂走動仗責二十,罰俸三月。你們可要老實說話,不讓定要你們好看。」溫嬤嬤口氣不善。
若說翠華那個不過是丫鬟間的糾紛,小打小鬧,上不得檯面,司棋司畫犯的錯就更加嚴重了。
不受宮規隨意外出,便是被打死也是挑不出錯的。
司棋咬了咬唇,低眉,恭順謙卑地說著:「嬤嬤恕罪,原本奴婢真的不想去的,可後來聽著外面的動靜實在按耐不住了,這才和司畫一起悄悄出門的。」
她一說完,就撲通一聲跪下,神情惶恐不安,兩眼淚汪汪的嬌柔模樣,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司畫也緊跟著跪了下來,連連磕頭認錯。
溫嬤嬤看著哭得慘兮兮的兩人,面無表情,長滿皺紋的眼尾因為不高興拉著,緊繃的皮肉,看上去格外冷酷無情。
她在宮中當差四十幾年,這些小宮娥就是轉個眼珠她都知道是為什麼,眼前的兩位若是尋常丫鬟她早就拖出去打死了,可偏偏是太子妃身邊的大丫鬟,甚至還頗為受寵,以後寵辱難辨,這事便卡在這個身份上。
這事真要處理得往太子妃面前湊,別的不說,太子妃成婚不過三月,這種事情送上去就是打臉太子妃。
她在宮中多年看得可比這些小丫頭清楚,太子妃身邊的丫鬟個頂個的漂亮,若是太子有一點琦念,太子妃也是攔不住的。
即使盛寵如楊貴妃,在她之後,官家還生了三個公主呢,宮內的小主更是多不勝數。
可殿下沒有,殿下的視線至始至終都落在太子妃身上,對於太子妃身邊的這群美貌丫鬟視若無人。
殿下為太子妃做的事情遠比眾人看到的多,單是安朝殿周圍的拱衛便不逞多讓,能進入太子妃眼的人都是精挑細選,被查了祖宗十八代才被放進來的,外面的腥風血雨從不曾落入太子妃耳邊。
「仗責五下,禁足十日,罰俸三月。」溫嬤嬤意味深長地說著。
這個懲罰不算過分,甚至算得上是高舉輕放,不過溫嬤嬤要的深意卻不在這裡。
此事現在還了結不了,畢竟兩個受寵的丫鬟同時被罰,只要娘娘問起,透出一點訊息,就可以摸著娘娘態度做事,而且以後這種事不會少,不如就先拿這兩個丫鬟開刀。
「還有你,罰俸一月,做事如此不仔細,如何伺候主子。」這話對著翠華說著,翠華一直跟在太子妃身邊,即使是她也不敢多罰,只能意思意思懲罰一下。
司棋司畫鬆了一口氣,連連磕頭謝恩。
「你若是有話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