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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瑟眉心不由皺起。
「那這幾日便有勞沙將軍了,辛苦一下,事情若了,殿下必有賞賜。」她跨入福寧殿的石門,把心中的疑惑壓了下來。她很少過問朝堂之事,雖然聽了一點訊息但還是繞過此事,安撫著沙將軍。
「末將不敢點。」沙將軍拱手說道。
福寧殿依舊格外安靜,這次進來只剩下楊貴妃一人,她依舊穿著大紅色的衣裙,梳著精緻華貴的高髻,見到蘇錦瑟也只是挺直腰桿,端端正正地坐著,懶懶掃了她一眼,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這不是我們身嬌體貴的太子妃嗎。」
蘇錦瑟笑了笑,揚了揚眉,遠遠地站著:「殿下事忙,照看官家還需有勞娘娘了。」
楊景怡冷笑,她其實有些憔悴了,可依舊每日畫著精緻的狀,一點都沒有露出疲憊之色。
「怎麼不見太子妃身邊的那個黑乎乎的丫鬟。」楊貴妃像是想起什麼事情,嘴角露出笑來,「那丫鬟容貌不算嬌艷,放在身邊確實不太妥當。」
楊貴妃雖然現在失勢了,可到底官家還在,誰也不知官家會不會醒,什麼時候醒,所以誰也不敢徹底睬她一腳,而且東宮找人的動靜不小,自然會有人給她遞話。
她看著蘇錦瑟,原本以為會看到她失態的神情,卻不料蘇錦瑟臉色平靜,迎著她的視線,笑著點了點頭:「有些小事,難為娘娘操勞官家身體還惦記著東宮了。」
「不過,一切都很好。」
她笑,大方得體,無懈可擊。
楊貴妃意興闌珊地轉回頭,伸手把官家的手放回被子裡:「那真是可惜了。」
「不過也不礙事。」她嘴角露出詭異的笑來,「總會有人來替我報仇的。」她的笑容在搖曳的燭火中明暗不定,平添了幾分陰森。
蘇錦瑟早已見慣了楊景怡的陰陽怪氣,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坐在椅子上打算撐半個時辰就回去。
「殿中怎麼無人伺候?」坐了一會,蘇錦瑟坐下,這才發現福寧殿格外空蕩蕩,今日殿中竟然只要官家和楊貴妃兩人,若是往日便是太醫就跪了七/八人,更別說一溜下去的黃門宮女。
一排排長明燈亮著,在緊閉的殿中幽幽地燒著。
「不是你把人撤走了嗎?」楊貴妃嗤笑,「和皇后一樣假惺惺。」
蘇錦瑟臉色一沉,突然意識到不對勁:「我何時撤走福寧殿的人,我只對福寧殿下過一次命令,就是你的好兒子打死了不少宮女黃門,我讓人把他身邊的人撤了一半。」只留了面容粗糙的宮女和身體魁梧的黃門。
楊貴妃臉色一僵。
「昨日不是你叫舒王把殿中的人都撤走?」
「我怎麼可能使喚得動舒王。」舒王現在到底是有實權的王爺,蘇錦瑟不過是一個身處內宮的太子妃,如何能差事他。
兩人面面相覷,終於琢磨出一絲不對勁來。
「昨日舒王可有說什麼?」蘇錦瑟問。
楊貴妃扭開臉,不屑地說著:「不知道,我素來不和他說話。」
舒王對她而言是一根刺,是她徹底對官家死心的轉折點,一見到他,她就會覺得年少時的自己有多愚蠢,那個口口聲聲說著矢志不渝的人有多花心。
蘇錦瑟搖了搖頭,對著吉祥說道:「去請沙將軍來。」
只是吉祥出去沒多久卻又退了回來,瞪大眼睛,臉色蒼白。
「大嫂有什麼事情不如直接問我。」殿內被人推開,外面陰沉的天色越發灰敗,那片烏雲幾乎要壓垮福寧殿。
舒王穿著洗得微微發白的常服站在門口,臉色溫和地問著。
與此同時,一道閃電倏地落了下來,狂風四起,殿內的燭火在風中掙扎著,搖晃著,卻還是滅了一大半,屋內又暗下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