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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錦瑟閉上眼,笑了笑。
她大婚前幾日也是格外緊張,好幾夜都睡不著覺,直到太子託人送了一盒精緻的梅花糕點來,心中莫名安定下來。
「娘娘,有份太原急信。」如意捧著一份信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是蘇家八娘子的來信。」
——蘇錦然?
蘇錦瑟抱著貓,坐起來:「拿來,我看看。」
她最後一次見面就是從范家出嫁那日。蘇老太太鬧得大愉快,連帶范家對蘇家所有人都沒有好臉色。但她在最後上花轎的時候,在人群中看到蘇錦然對著她歪頭笑著,眼珠漆黑,眉眼彎彎,是真心實意的歡喜和天真。
那份信薄薄一張紙,寥寥幾行字,蘇錦瑟原本帶笑的臉逐漸消失,到最後收起紙的時候愣愣地站在原處。
「娘娘,怎麼了?」翠華憂心忡忡地看著她。
蘇精神仔仔細細地把信封疊起來放回去,捏在手心,對翠華說道:「去把張如九叫來。」
「吉祥,去問下殿下今日什麼時候回來,不用催,今日想吃鍋子,我想等殿下一起吃。」
兩人齊齊退下,蘇錦瑟看著重新被裝起來的信封,神情沉默,一言不發,一雙手擱在貓招財身上,半斂著眉,看不清神色。
「娘娘。」張如九匆匆而來。
「蘇家有什麼動靜嗎?」蘇錦瑟冷靜地問著。
張如九沉默片刻,低聲回道:「奴才也是剛知道的,蘇家侯爺昨夜發了疾病去了,鳳娘子也跟著去了,老太太關了蘇家大門,打算在鶴柏堂禮佛修身,終生不再出來,目前蘇家大局由大夫人出面主持。」
蘇錦瑟愣愣地看著他,良久之後才啞著嗓子說道:「那三夫人呢?」
張如九伏得更低了。
「據說三夫人打算和離,具體如何還未知曉。」
蘇錦瑟只見過幾面蘇家三郎君,自己的小叔叔。
印象中他是個溫和沉默的人,說話斯斯文文,沉迷書畫古玩,也就說到這些東西才會熱情一些,每次都跟在三夫人後面一起走著,臉上的笑容都溫柔了許多。
喜歡一個人,眼神是瞞不住人的。
蘇錦瑟抿了抿唇。
「怎麼如此突然?」她想起蘇錦然信中的話,心思一沉。
蘇家敗落得太快了,令人措手不及,三夫人的和離反而成了最不起眼的事情。
越是不起眼的事情深究起來越是心驚,三夫人出自歐陽家,當年選擇嫁給突然輝煌的蘇家本就可疑,現在又趕在蘇家落魄之際選擇和離。
與外人而言不過是落井下石卻也是夫妻大難臨頭各自飛,無法強求的事情,可與知情人而言,卻是歐陽家見證了蘇家的輝煌,也直接推動了蘇家的落魄,甚至不惜賠上自家娘子的一生。
張如九偷偷抬起頭,不料和太子妃的視線直直地撞在一起,連忙慌張地低下頭去。
「據說是夏將軍昨日去太原時拜訪了蘇家,具體說了什麼,奴才也不知道。」他被蘇精神冷淡的視線嚇得低下頭。
翠華和吉祥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殿外是貓招財撞壞了花盆,咣當一聲摔在地上,發出驚天動地的響聲,小宮女壓低嗓子把招財趕走。
蘇錦瑟被這聲巨大的響聲驚了驚,心臟猛地加快,肚子也抽動一下,她摸了摸肚子安撫著,放慢呼吸,繼續問道:「歐陽家現在還在壽陽嗎?八娘子呢?」
「歐陽召一直臥病在床,歐陽玄徐不知為何一直閉門不出,只有三夫人因為太原告急,回了壽陽就一直在籌集物資送往前線。八娘子五日前也被她父親送回壽陽,之後一直不曾出來。」
「言恩和那個臉上有疤的人呢?」
「侯爺死後他就連夜離開,已經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