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頁(第1/2 頁)
蘇錦瑟斂起表情,高深莫測地說著:「自然是借著太子這股東風扶搖而上青天,順風而去。」
王嬤嬤動作一頓,敏銳察覺姑娘未盡之意。
「路引可不好弄,更別說前往汴京。」王嬤嬤的聲音含在嘴邊,含糊地質疑著。
蘇錦瑟挑著妝盒裡的簪子,面不改色:「不是有太子嗎?我做了他手中的一把利刃,他給我做把刀鞘總是要的吧。」
王嬤嬤抿嘴不語,她驀然發現,原來她家姑娘都懂,不僅懂,甚至還學會推波助瀾,借力為自己謀劃。
「姑娘長大了呢。」她欣慰又心疼。
若是出生在受寵人家,姑娘這般年紀只需和六娘子一樣整日為胭脂水粉,綾羅綢緞發愁即可,何須煩惱這些人間醃髒之事。
蘇錦瑟得意地笑著:「與你說話可比翠華舒服多了,翠華整日就知道問『為什麼啊』,絲毫領略不到兩三言語盡在不言中的感覺。」
王嬤嬤笑,她抬了抬眼,看到翠華站在門口,探出半個腦袋在與人說話。
「有個小黃門來了。」她眼尖,看到門縫處露出的衣角花紋,皺眉說著。
「姑娘,姑娘,太監送了一支髮釵來。」翠華興沖沖地跑進來,手中恭敬地捧著一個烏木盒子,眼巴巴地看著蘇錦瑟。
蘇錦瑟懶洋洋地接過盒子,開啟掃了一眼,又啪地一聲蓋上,面無表情地說著:「無事獻殷勤,今日心情不爽不陪他玩了,到時候見招拆招好了。」她把盒子往梳妝檯上一扔,懶洋洋地說著,「今日素一點,畢竟等會要躲起來的,免得太美了,又被事黏上了。」
這般驕傲得意的模樣,可把翠華抖得直笑。
太子殿下不曾想眼巴巴地送了東西過去,那人竟然不接招。而此刻,距離開宴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他正對著落地銅鏡打量著今日衣服。
「殿下這衣服……」歐陽站在身後欲言又止。
盛宣知皺著眉打量著,一本正經,嚴肅之極,好像在思索國家大事:「這衣服配金腰帶俗了點,把那條犀角白玉帶拿來。」
歐陽哎了一聲,身後的小黃門立馬出門而去。
盛宣知沉迷自己的衣服,突然抬了頭,看到歐陽泛流的臉色,臉色一頓,扯了扯衣袖,謹慎又狀若不經意地問著:「不好看嗎?大紅色穿起來很奇怪嗎?」
歐陽的話在嘴邊徘徊不知如何說出口,臉色沉重又猶豫。
「哈哈哈哈,不是,殿下你怎麼了,好像我家的孔雀開屏了,哈哈哈哈,你這衣服是不是太艷了點,哈哈哈,不是,你這個人不是想來就穿黑藍青三色嗎,今日怎麼穿起紅色了,哈哈哈哈,好奇怪,好可怕,哈哈哈哈。」
不知死活的笑聲在空蕩的屋內驟然響起,斐善和爬窗爬到一半,一抬頭就笑得直不起腰來,蹲在窗欞上拍著窗花直笑。
歐陽心中咯噔一聲,悄咪咪地看了一眼臉色黑沉的殿下,為冒死撩虎鬚的斐郎君鞠一把淚。
「夏及晨。」盛宣知咬牙切齒地喊了一句。
原本守在門口的夏將軍拔劍而出。
「等等!有話好好說,我今日來是有要事的。」斐善和猝不及防對上大內第一高手,不由叫苦連連。
盛宣知面無表情地看著在院中纏鬥的兩人:「先打他整日不走正門就愛爬窗的腿。」
「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有事,是姨母叫我來的,是姨母。」斐善和大叫。
等斐善和被夏及晨提溜著回來時,一臉頹廢萎靡之像,整個人趴在夏及晨身上,一見到盛宣知掙扎著,撲倒他身上,揪著他衣服,可憐又委屈地說著:「你怎麼叫人打我,你果然變心了。」
盛宣知把他推開,小心地撫平衣服上的褶皺,眉也不抬一下:「還想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