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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中是否出了內/奸?
「殿下不覺得前年遼軍陳兵雁門就很奇怪嗎,一般戰事不都是在秋收後嗎,那個時候正是糧倉正滿,秋高氣爽的時候,那次卻是在寒冬臘月出來的,行軍之後眾人出一身汗,被寒風一吹極易受寒,當時距離過年不過半月,天寒地凍,人馬都極為脆弱。」
蘇錦瑟在沉默中出聲說著:「現在的情形也就時間不對,其他的也很想啊,陳兵示威帶來慌亂卻不更進一步。」
斐善和一抬腦袋,接了下去:「現在也不合適,夏初糧未熟這時候開戰糧草不濟,而且那時也並未開戰,只是和雁門山的人發生衝突,殿下和鄒明恩索性釜底抽薪,抓出內賊。」
「那他們幾次三番陳兵恐嚇是為什麼。」蘇錦瑟丟擲問題,這確實是一個不得不讓人捉摸的事情。
從上一次而言,遼軍明顯沒有佔到一點便宜,甚至損失了一名大將,敗興而歸。
她握緊盛宣知的手,藉機說道:「鄒明恩在太原數十年,肯定比我們都瞭解遼軍,不如讓我去看看。」
盛宣知抬眸看著她,那雙淺色的眼珠在極黑的睫毛映襯下折射出一點凌冽的冷光,冷光鋒利逼人。
「去看看而已,事關太原安危,大哥你說對吧。」蘇錦瑟見他堅定的目光,便知道沒希望了,就扭頭企圖把蘇伯然拉倒自己的陣營中。
不曾想,蘇伯然搖了搖頭,堅定說道:「你說得對,但你不能去。」
「你自幼長在蘇家,不曾外出,更是與他素未謀面,可他卻堅持要見你,實在可疑。」蘇伯然冷著一張臉,和太子殿下一般態度。
蘇錦瑟眉心皺起。
就是因為不認識,他執意找她才奇怪,而且兩人見面的地方就在汴京,到時候派人保護她不就行了,為何一個兩個都如此堅決地反對。
斐善和也不解,但他看到另外兩人面色陰鬱,把口中的話都嚥了下去。
蘇錦瑟迷惑間突然靈光一閃。
鄒明恩和她不認識,但他卻可能和她母親認識,早上斐善和無意間說過,鄒明恩問她要的是她母親的東西。
關乎太原數百萬人的姓名,母親的遺物又大多不是忌諱的東西,給他未必不可,可他們如此堅決,所以他們根本就不想鄒明恩見到她,他們害怕鄒明恩與她說話。
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鄒明恩會和她講她母親的事情,她母親的事情並不簡單。
蘇錦瑟看向蘇伯然,瞬間湧到嘴邊的話突然猶豫下來。
蘇伯然是蘇家長子,自幼背負著蘇家榮耀,若用她母親的事情質問他,便是在用蘇家事情打他的臉。
她不動聲色地斂下眉,拉著盛宣知的手說道:「我們回去吧,既然鄒明恩的事情無從下手,不如想著如何進入軍/營。」
「有理,不如兵分兩路,我去找找野路子。」斐善和站直身子說著,「天色不早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等兩人走遠,斐善和收回視線,對著一旁的蘇伯然突然問著:「七娘子的母親……到底是誰?」
蘇伯然抬眉掃了他一眼,四目相對,他閉上眼,喃喃自語:「我不曾想過我那個膽怯的父親竟然還能掀起這樣一層浪。」
馬車上,蘇錦瑟靠在盛宣知身上,平靜問道:「殿下查過我是嗎,你已經知道鄒明恩找我到底要說什麼是嗎?」
盛宣知把人抱在懷中,緊緊箍住:「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你母親一事太過太複雜,給我點時間,讓我處理乾淨再跟你說。」
懷中的人沉默,盛宣知的心中突然升起一陣惶恐。
沉默間,蘇錦瑟握緊腰間的手,低聲說著。
「我以前以為只是內院爭鬥,恨人不爭氣,連鳳姨娘和大夫人這等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