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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崇王殿下連話都說不清,也難怪這摺子現在還沒著落。」蘇錦瑟說話溫溫柔柔,卻格外犀利。
崇王殿下瞪著眼,大聲說道:「婦道人家出現在這裡,可不是惑亂人心。」
葉舍人一張臉漲得通紅,活像被掐住脖子的鴨子,漲了好幾次嘴,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急得直拍胸脯,恨不得立刻咳死在這個寒冷的初春。
他越發後悔沒直接把腦子摔一跤了,被迫留在這裡看仙人打架,凡人遭罪的戲碼。
蘇錦瑟站在馬車前,姿態隨意,嘴角微微彎起:「崇王也不看看現在什麼時辰,我給殿下送飯是盡妻子之責,期間我一沒進去二沒幹涉正事,殿下空口白牙就說我惑亂人心,如此說來,殿下一無實權,二無聖旨,現在站在這裡是不是叫竊聽機密。」
「胡說。」盛宣坤沒想到這個太子妃如此伶牙俐齒,氣得臉色發白。竊聽機密可不是小事,若是宣揚出去,就是父皇也保不住他。
「我是不是胡說只有你知道,這位……」
「微臣葉青乃是政事堂戶部舍人院舍人。」葉青見太子妃的視線落在他身上,立馬遞了話過去。
「葉舍人幾番勸說殿下,殿下都不願離去,多奇怪的事情。」
蘇錦瑟慢里斯條地說著,眉梢也不動一下,只是看著盛宣坤抽搐的嘴角,手指搭在暖爐上慢慢地摩挲著,繼續說道:「聽說殿下已經來了數日了,這般執著當真是為了一封摺子。」
說話最忌說三分猜七分,無事也能給你掀起三尺浪,蘇錦瑟扔下一個鉤子,好似丟下一個炸/彈,若是傳出去,只怕能演繹出十八個版本。
「我,我不是為了太子能同意我的摺子,我還能為什麼。」崇王殿下心裡晃了一下,但隨即咬牙切齒地說著。
蘇錦瑟臉色一變,臉上漫不經心地笑容頓時消失:「殿下與太子是親兄弟,有話不好好說,這番姿態做給誰看,你若是好好說,殿下一向宅心仁厚,親愛兄弟,還能駁了殿下的面子不曾。」
盛宣知站在門口聽著蘇錦瑟的話,臉上的冷意微微散去,嘴角露出笑來,一直緊提著心的歐陽泛流鬆了一口氣。
「開門吧。」盛宣知側首低聲說著。
大門咯吱一聲開啟了,門外的眾人看到太子面無表情地站在門口,剛才窒息的氣氛徒然鬆了松,但是很快比剛才還迫人的壓力迎面而來。
「崇王日日站在政事堂門口,導致戶部公務已無法正常執行。」盛宣知的目光冷淡地落在盛宣坤身上,雖然沒有居高臨下的俯視,可他看人的視線好似眼中的不過是一隻螻蟻,連停留在他心中的分量都不存在,矜貴高傲,高高在上。
崇王其實是怕太子殿下的,他小時候被太子殿下教訓過無數次,可沒一次有人信他,連一向寵愛他的父皇和母妃也覺得是他無理取鬧,那種疼和惶恐是烙在他心上的,導致他觸不及防地看到他,就覺得渾身都疼。
就像現在,他這般平淡地說這話,那雙眼睛連眼尾都不曾動一下,冷峻的眉峰卻無一處不顯出嫌棄之色。
「孤已經打算三日後召集閣老議事,你的摺子便在其中。」盛宣知踏出門檻,站在臺階上,狹長的眼皮微微攏著眼珠,半點鋒芒遮得嚴嚴實實。
「你的事情……」他停頓了片刻,嘴角露出笑來,眼皮掀起掃了他一眼,似笑非笑,「不敬長輩為大忌。」
盛宣坤臉色一變,沒想到他和斐善和之間的糾紛竟然被太子知道了,太子一直壓著不看他的摺子是挾私報復,懲戒他不敬死去的皇后。
「你身為太子竟然以權謀私……」他一邊憤恨一邊懼怕,話說到一半就被他冰冷的眼神逼回到嘴裡,心中打了一個顫。
盛宣知笑,嘴角彎起,神情薄涼,卻不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