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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嬤嬤忍著笑,帶著兩床被子悄無聲息地出去了,沒多久,良姨娘也偷摸摸地走了進來,沒想到蘇錦瑟醒了,連忙捋了捋鬢角碎發,抿著唇小聲說道:「七娘子起得好早。」
蘇錦瑟點了點頭,拿著蒲團,坐在蘇錦然邊上。
緊接著大夫人和良娘子踩著喜鵲上枝頭鳴叫的時間派人收了被子。
五位娘子又如一開始的樣子排排跪好。
蘇錦瑟跪了一會,開始自顧自地坐在蒲團上,腦海中不由想起絕色五官下那雙邪氣橫生的眼睛,以及躍出窗臺時那截精瘦的腰肢……
她,大概是嫌命長了。
蘇錦瑟嘆了一口氣,孟識一看就不是簡單的人,而且他應該殺/過/人,那種宛若實質的殺氣不是強撐的。
絕非良配。
祠堂外,一張巨大的披風落在地上,中間一團鼓鼓的東西開始往外移,緊接著冒出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正是重新變成貓形的孟識。
貓發財抬起頭來看著在眼中變成巨物的祠堂,狠狠地拍了拍地面,最後叼著那個披風直接扔到附近的水潭中,頗為憂鬱地趴在石頭上。
——不對,他好像可以離開蘇錦瑟三尺遠了!
第16章 嬤嬤之事
斐善和打死也想不到有一天能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今日清晨天剛矇矇亮,他坐在蘇伯然書齋的屋頂上眺望遠方,遙遙望見一坨白色的東西飄在湖面上,心中好奇便下去看了眼,沒曾想那水中飄得竟然是自己最愛的一件白狐披風。
晴天霹靂!
一大早就被人拉起來的蘇伯然捧著這一季新出的詩集看得津津有味,斐善和則是一杯茶僵持了許久,憂鬱地一口都喝不下去。
「到底是誰?我這輩子為什麼要遇上第二個煞星。」斐善和氣得心肝疼,他實在想不出會是誰能神不知鬼不覺地把他的披風扔在水裡。
這狐裘披風價值千金,乃是集了上千隻雪狐的腋下才做成的,大梁不過是三件,兩件在宮內,另外一件現在正掛在他院子的晾衣繩上。
「第一個煞星是誰?」斐家乃開國良將世家,駐守燕雲十六州數十年,曾幾次在危難中力挽狂瀾,牢據北方連綿戰線,不曾讓遼軍鐵騎入侵大梁一步,所以在燕雲十六州亙連太原一帶,斐家聲望之高,眾世家難以企及,連歷任官家都以安撫為主,不肯墜了賢名。
斐善和年少成年,戰功赫赫,八年前,十二歲的少年將軍入汴京授封,後暫居汴京一年,期間更是大出風頭,成了大梁無人不知的小郎君。
這樣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竟然也會露出牙疼的表情,蘇伯然敏銳地察覺出裴如端的異樣,難得出聲問道。
斐善和笑了笑,頓時疼得齜牙咧嘴,他臉上有著明顯的幾道抓痕,如今塗了藥收了猙獰的痕跡,倒也不在和昨日一般恐怖,這也是他這幾日閉門不出,窩在蘇伯然屋頂的原因。
如端郎君那最是注重儀表的人了。
他聞言抖了抖,訕訕說道:「不提他,不提他,怪可怕的。」
蘇伯然倒也沒繼續問下去,只是在捧起書後淡淡說道:「你的披風,我倒是有點線索。」
「什麼線索?」斐善和不疑有他,果然接了下去。
「告訴你當然可以,可你也得與我交換不是嗎?」蘇伯然笑得溫爾爾雅,極為溫和。
斐善和猶豫不決,掙扎良久,一邊是說不得的災星,一邊是心頭寶披風,可想想災星還沒來,披風卻是慘遭蹂/躪,他思索出答案,這才捂著嘴偷偷指了指東邊。
「太子殿下。」蘇伯然面色平靜地說著。
「別提他,我有點心跳加速。」他癱在椅子上,心如死灰的模樣。
東宮太子,盛宣知,中宮所出嫡長子,長相酷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