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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在旁默默觀看的蘭玥終於忍不住出聲,她不得不承認,漢朝的這位公主的確生得國色天香、儀態動人;從他們的對話看來,堤曼與公主並非初見,那麼堤曼的意志消沉竟是為了她嗎?危機意識令蘭玥有一種預感,公主將徹底奪走堤曼對她的專愛,於是她咬住行刺這件事不放,非得讓堤曼將公主處死不可。
“蘭玥,你別插嘴。”
蘭玥走近劉靚,眼中有著明顯的敵意。
“她罪該萬死。”蘭玥重申:“單于,你應該殺雞儆猴,讓那些意圖取你性命的人有所警惕。”
“我不是說得很清楚了嗎?她死或我死,漢朝都將招致滅亡的命運。”
“為什麼你要這樣說,殺了她不就好了嗎?難道……難道你……”
“不錯!”他直接承認,證實蘭玥的猜測。“我喜歡她!而且非常喜歡。我從不曾那麼喜歡一個人過,所以她的生死由我來定奪,以後你不可再針對此事多費唇舌,知道嗎?蘭玥。”
堤曼銳利的話如針,刺得蘭玥一陣心痛,眼淚就要奪眶而出。
無視於蘭明的哀痛,堤曼重拾王者風範,高聲傳令:
“句黎湖,明日一早集合將士,我要他們都見見新任閼氏。今日已晚,你先安排她們休息。”他長吁一聲,眼中雖佈滿倦意,神情顯得愉快,“我累了,我要好好休息一晚,我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好的。”
句黎湖看得出他的疲倦,也看得出他的高興,堤曼總算如願以償,一切就等明天來臨……
夜悄悄遁走,清晨的陽光穿過隙縫,射入氈帳。原本寂靜的帳外,繁音慚增,兵士們獲令開始準備起來。
劉靚輕嘆一聲,她就這樣茫然地佇立至天明,對未來的命運感到束手無策,心下淒涼,欲訴無門,想來想去,又是一聲長嘆。
“公主。”湘綺也是一夜未閤眼,幾次試圖安慰劉靚,但苦無良策。她這個人一向實事求是,毫無助益的話從不多說。
劉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反過來安慰湘綺:
“沒事的,從今以後我便是單于的王后了,這不也挺好,最起碼……堤曼單于他是喜歡我的。”奇怪的是,說這話時,心頭竟有一絲甜蜜。
“可是,公主不喜歡他啊!這樣公主不是會很痛苦嗎?”
“不喜歡他……”她又陷入茫然中了,“我也不知道……”
這時氈帳被掀開,進來了一隊侍女,手上分別捧著色彩絢麗的胡服及成套配飾,恭謹地道:“請閼氏更衣。”
更衣之後,她被領到堤曼所在的氈帳中,兩旁軍士羅列,一致歡迎她的到來。
劉靚本就麗質天生,經梳妝打扮後,更顯得雍容華貴。一人氈帳,頓時滿室生輝,眾人眼睛一亮,聲聲驚歎。她儀態萬千地緩緩走向堤曼,眼中有著些許矜持羞澀,堤曼看得痴了,往前迎向她。
面對這盛大的歡迎宴,劉靚顯得有些不知所措。她雖貴為漢朝公主,可是平時也只出席家宴,眼見左右悼悍的匈奴軍士,她不免膽怯起來,一雙眼無助地望著堤曼,情不自禁地想快快來到他身畔,因為眼前只有他的輪廓是她所熟悉的。然而越接近,原本熟悉的感覺卻越遙遠,這不是永巷裡風流倜儻的堤曼,也不是昨晚精神委摩的堤曼,他是誰?他是真真正正匈奴族的年輕單于——堤曼。
他頭帶金冠,冠上立著展翅雄鷹,鷹的頭部以綠寶石研磨而成,身披豹紋氈裘,手有動物紋飾臂環,腳著長靴,神清氣爽,英姿勃發,那教人不敢直視的銳利雙眼,有著旁若無人的優越自信,華服襯托下,更顯剛毅俊美,這突如其來的陌生,讓劉靚遲疑地停下了腳步。
堤曼眼中盛滿溫柔,在她停下腳步時,鼓勵地望著她,當她的手終於緩緩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