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7 章 番外2.1(第1/4 頁)
(這是在前世康寧城一戰、沈鳶心灰意冷之後的故事,因為記憶沒有轉移完全,小侯爺對於這一段的記憶是模糊不真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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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康寧城回京之後,沈鳶的精神便一天比一天差。
這種差勁是肉|體和精神兩方面同時帶來的,身體上的虛弱病痛,加重了精神上的痛苦,又因為精神上的持續痛苦,導致身體進一步的衰弱。
起初是瘦骨伶仃、神思恍惚,之後便漸漸無法上朝,朝廷幾次派人去檢視,知曉沈鳶是的確起不來床,便令他安生養病,病好之前不必再來上朝。
卻始終不肯應允他的辭官。
也就是在這樣一個秋天,衛瓚不顧旁人的眼光,將沈鳶重新接回了靖安侯府。
依舊是從前的那個松風院,院中松竹依舊,蘭草如初,只是如今只剩下了沈鳶和知雪。
朝中有許多人傳聞,說如今衛將軍將沈鳶接回去,是專程為了折磨他的,畢竟世人皆知他們是宿敵。
連那位曾經的安王,如今的皇帝,都隨口詢問過他,為何要將沈鳶接回靖安侯府。
衛瓚只淡淡說:“終究曾是家父看重的人,總不好叫他死在外頭。”
聽了這話的人,都以為他是要將沈鳶折死在靖安侯府之中。
那皇帝瞧了他一陣子,彷彿思忖了片刻,也只是笑了笑,說:“衛卿仁善。”
“沈卿在京中常提起你,想來如今能回府中,也是歡喜的。”
衛瓚卻在這話中聽出了一絲惡意。
彷彿在暗示他。沈鳶曾那樣嫉妒他,如今又與他低頭不見抬頭見,只怕會死得更快。
皇帝將他當作沈鳶的催命符。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不確定,自己於沈鳶而言到底是什麼,但他只能這樣保護沈鳶。
只拱了拱手,退去了。
衛瓚下朝時常去軍營,也常去與人四處交際應和。他總表現得像是一個貪戀權勢、自恃本領、性情又有些傲慢的武官。
只是每至夜深人靜,他又必然回到靖安侯府。一草一木,一如往常,只是如今再入這府中,每夜都越走越冷,越走恨得越深。
路過鬆風院時,見到裡頭燈火亮著,他在門口望了片刻,便走了過去。
見那叫知雪的小丫頭,正在廊下煎藥,見了他下意識喊了一聲:“小侯爺……不、衛將軍。”
衛瓚抬了抬手,說:“按從前的喊就是了。”
他已許久不曾聽見有人喊他一聲小侯爺了。
知雪便喊了一聲:“小侯爺。”
他聽見了屋裡頭一陣陣的咳嗽聲,推門進去,便見著沈鳶在床上咳得一陣陣蜷縮,像是一隻蝦子,見他進來,想要慢慢爬起來,又讓衛瓚按著額頭給按回去了。
衛瓚坐在床邊道:“起來做什麼,睡吧。”
沈鳶問:“你將我留在此處,可有人疑你了?”
衛瓚說:“沒有。”
沈鳶咳嗽兩聲,慢慢思忖著說:“我想著,還是在外頭住著好些。”
衛瓚說:“你當你現在還有什麼用,他們有什麼可疑的,只當我要折磨死你罷了。”
衛瓚說完這話就後悔了,他本不想這樣嗆著跟沈鳶說話,只是這許多年過來,竟然已經習慣了。
沈鳶果然又咳嗽起來。
他幾分心焦上前去替他拍背,說:“我說錯話了。”
沈鳶搖了搖頭,驀地自嘲一笑:“你沒說錯,這樣也好。”
燈火下沈鳶將自己捲了個被子卷,背對著他睡了。
衛瓚的手落了空,半晌收了回去——他始終還是不知怎樣跟沈鳶相處。
他出門時,忍不住問知雪:“怎麼又病了,大夫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