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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算了，先不管他。」

當下在她眼裡，管好她和尤之璇之間的關係才是最要緊的。

多讓人心疼的孩子，家裡人卻沒一個人重視的。

凌晨十二點。

覽碩裡的眾多員工，排排的坐著，面前各自放著一沓厚厚的檔案。

黑眼圈都極重，拼命打著哈欠，卻又不敢吭出聲。

謝律辭緊靠著莫斯硯坐在下一個座位，淚眼汪汪地看著他。

也不多說，就希望這狗東西能做點人事。

讓他來主持大局，不是這樣壓榨著他們不放的。

他都跟他說了要累死了，竟然還不肯放過他。

看看大家這求救般，放在他身上的訊號。

「怪不得這麼多天，沒有一點實際性的進展，連個像樣的策劃書都拿不出。」

莫斯硯面無表情地翻動著檔案，掃了一眼在座的幾人，最後目光停留在謝律辭身上。

謝律辭以為他終於是讀懂他眼底的哀怨。

當下一喜。

不料，莫斯硯淡然開口：「繼續改，一天沒得到上面的準許，就需要繼續扛著。」

謝律辭心裡簡直吐血，應道：「當下最要緊的，難道不是那些從星瀾淘汰的老員工嗎？給她們做的那些營銷策劃，她們一個都不肯配合」

對，原話都是端著個架子，說自己是老戲骨，不肯屈尊降貴。

莫斯硯這下沒吭聲，沉思了幾秒，整個人往座椅上個靠。

「你問問她們要錢還是要面子？」

「上來就跟她們談這些不樂意也在意料之中，改變策略直接談分成。」

謝律辭點點頭，有莫斯硯這句話在，他也好有話語權。

這年頭，還有誰跟錢過不去啊。

不願意這些說辭，都是藉口罷了。

辦公室裡再次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只剩下紙張翻動的聲音。

謝律辭那股怨勁又顯露出來。

媽的，誰願意繼續陪他瘋，他不得睡覺啊？

困死他了，辛苦熬這麼久，搞得他還像個打工的。

哦，他可是股東之一。

他蹭地一聲站起來，想要往外走去，對上那張似笑非笑地臉，莫名令人瘮得慌，趕緊坐下來，咳咳一聲，「我沒事沒事，就是覺得你的提議非常好一時激動。」

莫斯硯沒吭聲，悶頭繼續。

突然將所有的事情放在一起解決，難免講究效率，有怨言的都沒說出來，因為莫斯硯處理的事情，沒有一件多餘的，都是說一遍過，訓斥人都不帶發怒的，只是悶頭自己提出，像是在做懲罰自己的事一樣。

謝律辭環顧一週，頃刻發現好像在座的都是沒有家室的。

像他們這麼晚沒下班的，沒有一個人手機上打來電話，催人回去的。

嘖，做程式設計師的就是這點不好，容易單身，還容易變禿頭。

就在謝律辭不知道第幾次，將眼神落在莫斯硯手機上時。

他被某人直接逮住，「怎麼？」

嗓音低沉，聽不出喜怒。

可謝律辭是什麼人，跟他相處快十年的兄弟，還能不清楚他什麼情緒？

「在想你什麼時候，能有人催你回去。」

「」

過了一會兒，氣氛再也不對，謝律辭在心裡操了一聲。

他真是哪壺不開提開壺。

早該想到的，他能同意過來加班到這麼晚，明顯就是在發洩。

靠工作來麻痺自己，就如同八個月之前一樣。

揉著熬得痠痛的眼睛，心裡叫苦不迭，攤上個這麼能折騰人的，他也是倒了八輩子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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