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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趙淵此刻要擔憂的並不是這一點,而是十五過後重新開朝。
北趙國自先帝起便分大小朝,大朝在太和殿只有重大慶典儀式才會滿朝文武齊上大朝,而其餘時間則是在乾清宮召開小朝。
乾清宮上回被火焚燒還在修葺,趙淵便下旨將小朝的地點定在了養心殿。
上元宴是有沈如年在旁才能消除所有人的顧慮,如今趙暉燁還未徹底離京,每一步都不能有片刻的差池。
宴席還能說他高坐御座其他人離得遠看不清,這小朝時總不能身邊片刻不離的跟著個小太監吧。
正好手上翻開一本要軍餉的摺子,他只覺得額頭青筋直跳甚是煩悶,坐在下面的沈如年正在偷偷的和趙明熙說悄悄話。
趙淵聽到動靜更是氣悶,抬眼冷冷的朝他們看去,沈如年下意識的就感覺到了危險,正巧手上抓著的筆滑落了,趕緊蹲下了身。
只剩下趙明熙僵硬的坐著獨自面對趙淵的審視,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卻還要裝作沒有說話認真寫字的樣子。
心裡在暗罵皇嫂不講義氣居然偷偷的躲起來,實在是太聰明瞭,他下次一定要筆掉的比她快些才行。
趙淵看到沈如年的位置上沒人,也沒問她去了哪裡,只是起身站了起來,一步步的朝著他們走去。
沈如年哪有趙明熙想的那麼聰明,她是真的筆掉了,也不知道這會滾去了哪裡,就在桌案下面焦急的找,完全沒有意識到趙淵已經走了過來。
她好不容易在椅子的縫隙間發現了她的筆,伸手去撿剛要拿起來就看見一隻靴子踩在了筆的另外一頭,她根本撿不起來。
好生氣,是誰在逗弄她。
然後她就聽見了趙淵的冷笑聲,「還想躲多久。」
冷不禁陛下的聲音冒了出來把沈如年給嚇了一跳,第一反應就是要站起來,結果就忘了自己還在桌案底下,接著一聲清脆的碰撞聲響起。
趙明熙在一旁不忍直視的捂住了耳朵,他錯了,他不該說皇嫂不講義氣,皇嫂明明是身體力行的在替他分擔皇兄的責罰。
就在他想是該死貧道不死道友,還是該出言替皇嫂求個情好,就看見皇兄已經將額頭撞得紅紅的皇嫂從桌案下牽了出來。
回頭衝著他就是一句,「寫字不專心,將這篇論語罰抄百遍,明日交予朕。」
趙明熙瞬間傻眼了,原來從頭到尾需要擔心的人只有他,嗚嗚嗚,他要回慈寧宮。
「跪。」
穿著朝服的大臣們齊刷刷的下跪,「臣等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淵坐在御案之上居高臨下的看著跪在地上的朝臣們,以曹首輔為首越王在側往下依次是內閣輔臣到六部尚書,皆是朝中重臣。
他平淡的道了一聲:「眾愛卿平身。」
眾大臣才敢微低著腦袋站了起來,從曹首輔開始稟明積壓在案需要處理的摺子。
「啟稟陛下,西北邊陲糧草緊缺臣建議可以從江南調糧。」
「臣有不同意見,西北頻有動作,若是從江南調糧路途太長耗時太久,只怕等糧草運到戰事都要結束了。」
「臣同意章尚書所言。」
兩邊各執一詞,看似都有道理實則是分派拉鋸,誰都知道最有油水可以撈的便是糧草和修繕款,而且還能將自己的人安插進去,自然是拼了命的想要往自己身上撈好處。
趙淵神情不便只是在聽他們說,等他們吵得口乾舌燥才慢條斯理的開口,「皇叔如何看?」
趙暉燁本是不必來參加小朝,自打那日趙淵提出讓他離京他便在思索是否該破罐子破摔,他已經命人著手去查太子遇刺一是的真相。
可趙淵做事太過乾淨,太子又是在荒嶺遇伏,時間一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