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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陸夫人倒不關心馬伕的死活,聽得已是有人頂罪了,全身筋骨一下便似鬆快了許多,面色也瞧著好了不少。待陸通判晚間回來,已是能下床走動了。那陸通判自也是高興,拉著楊煥又對酌了幾杯才放了回來。
楊煥回了屋,央求了幾句,又再三保證的,這才勉強被允許上了榻。起先倒也果真相安無事,只偶爾挨擦碰觸了,便都說是自己無心。許適容起先倒也沒在意,忍了幾次,待他又將手狀似無意地搭上自己腰時,終是忍無可忍,眉頭豎起,正要呵斥了他下去,那楊煥卻是咕噥一句,翻了個身朝外,手自然是順勢抽回,鼾聲大作起來了。第二日醒來,那楊煥看起來精神奕奕,自己倒是有些病眉酸眼,呵欠連天起來。
“不過幾個月,你就嚷得這麼響!倒似是我強迫你了。我又未拿繩子拴了你,你自管出去快活好了!”
許適容翻身朝裡,不再理他。
楊煥呆呆望著她丟給自己的後背,氣得滿面通紅,哼了一聲就跳下床,拔腿往外走去,咣一聲甩上了門,腳步聲漸漸遠去。
許適容本是當真有些睏乏的,嫌他在旁邊鴰噪得慌,此時真趕跑了楊煥,心中卻又不知怎的生出了幾分悶氣,睡意也全無了,黑暗裡翻來覆去,竟是有些睡不著。
也不知過了多久,正有些朦朦朧朧的睡意襲來,突聽外面又響起了輕微的腳步聲,然後是門被輕輕推開的聲音,再便是一個人掀開了低垂的帳子,坐到了自己的床榻邊,半晌都沒動靜了。只聽到兩人的輕微呼吸聲。
“又回來做什麼?”
許適容終是忍不住,低低問道。
“小娘們都不合我心意。”
半晌,楊煥悶悶地說了一句。
“自然沒有京裡的合你心意。實在熬不住的話,這就趕回去好了,不過一個月的腳程。順便再帶兩個回來,省得下回又念想了。”
一陣沉默。
“嬌娘……”
許適容沒有應聲。
“嬌娘……”
楊煥又叫了一聲,試探著靠了些過去。
“聽著呢。”
許適容有些不耐煩地應道。
“我……我方才只是到園子裡溜達了一圈……”
沒聽到回應,楊煥又捱了些過去,低聲軟語道:“我真不想惹你生氣來著……只真覺著你對我總橫眉豎目的,我又不知道自己哪裡不好。我要是哪裡真礙了你眼,你狠狠說我便是,你瞧我會不會改……”
他靠得很是近了,許適容已是可以感覺到他身上的溫熱,想推了他出去,那手剛碰到了他胳膊,反倒被他一下給握住了。想抽回手,卻是被他緊緊抓住,來回了幾下都未掙脫開。
“嬌娘,我想躺你身邊跟你一道睡,就是躺你身邊,不做別的。你若不信,把我手也給捆起來,就跟今日那個燒死的觀察使一樣。”
楊煥許是估摸著她要著惱了,突地鬆了她手,低聲耳語道。
許適容見他拽了自己手不放,本是確要呵斥了,突被他這樣巴巴的一句,倒是給逗得忍不住面上浮出了絲笑意。
那楊煥何等敏銳,雖是暗夜裡模模糊糊看不到她神色,只瞧她開口沒再丟出狠話,更不似從前那般踢自己下去,一下有些心花怒放,只也不敢現了出來,急忙下去又拿回了自己枕頭,一下躺在了她外面。許是方才溜達得真有些疲了,沒一會便響起了輕微的鼾聲。
許適容本是全身有些緊著,耳邊聽到了他的低低鼾聲,心中倒也漸漸平和了下來。聽他鼾聲越來越大,怕他呼吸堵住了不暢,伸手輕輕推了下他頭。楊煥喉間發出了一聲類似小狗的咕嚕聲,翻了個身朝她睡,鼾聲果然便止住了。
許適容微微笑了下,自己朝裡又挪了些進去,終也是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