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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裡死一般的寂靜,顧湘湘坐在床畔,出神望著昏睡中的母親,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以後的路難道真的只能她一個人獨自走下去?門口傳來“篤篤”的敲門聲,回過頭,黯淡的光線裡,耿紹昀挺拔的身影如刀刻,凌厲得讓人驚懾。她站起身招呼:“總裁。”
他走近她,遞過一張支票。顧湘湘沒有伸手接:“是小小讓您送過來的?”
“顧小姐,為你成全你所謂的自尊心,寧可讓你母親在非人的折磨中悽慘等待死亡,你不覺得太過自私與可悲了嗎?無論怎樣,生存總是第一位,先活下去,才能談及其它。”他放下支票,轉身向外走去,“三十萬,買小小一個安心,怎麼處理,隨你自己決定。”
小小倚靠著車身,仰望天際朦朧的彎月,心底隱隱覺得不安。耿紹昀的身影出現在醫院門口,她向前衝過幾步,又停下,望著逐漸走近的耿紹昀,擔憂的問:“怎麼樣,湘湘怎麼說?”
耿紹昀安撫般拍拍她的肩,“三十萬,剛好夠給顧小姐的母親做手術,她已經收下了。”
小小半信半疑:“就這樣,她肯收下?”
“是呀,”他拉著小小上車,“我告訴她,以後從她的薪水裡扣回,她就收下了。”
小小喜笑顏開:“還是你有辦法。”
他看她一眼,正色說:“有句話或許你不願意聽,可我還是希望你記住,以後離顧湘湘遠一點。”
“啊?”
“這個女孩怨氣太重,不會是你的益友。”
小小垂眸,半晌,抬頭笑一笑,“我活在這樣優越的環境中,有時尚且難免有怨氣,何況湘湘,生活這麼的艱難——”
耿紹昀又看她一眼,搖了搖頭,卻什麼也沒有說,一踩油門,車子絕塵而去。
顧湘湘兩指挾起面前的支票輕輕揚一揚,薄薄一張紙,重若千鈞,壓得她喘不過氣。思索了許久,她拿著支票向醫院大門衝去,只看見車輛飛馳遠去的煙塵。支票在手心中被捏成了一團,她抱緊雙肩,慢慢委坐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單薄身軀如秋風中蕭瑟的枯葉,不停顫抖。她把皺成一團的支票又展開,一點一點撫平,眼淚終於落了下來,本是同根生,憑什麼一個是掌心中的明珠,高高捧在雲端上;一個是路邊的泥濘,低賤任人踐踏,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一雙鋥亮的皮鞋無聲出現在眼前,她慢慢仰起頭,淚眼朦朧裡,他清俊的眉目模糊如遠山朦朧的素描,“我答應你,”她聽見自己的聲音,“無論你要我做什麼,我都幫你做!”
他俯身扶起她,溫熱的手撫去她臉上縱橫交錯的淚痕,醇厚的聲音依然溫柔悅耳:“我們才是同類,不是嗎?”
二十七章
距離杜修宇五十大壽的日子還有三天,耿紹昀就帶著小小出發,他們乘坐的是一架龐巴GlobalExpressXRS私人長程噴射機,機師、廚師及機艙服務員俱全,乘客只有他們兩人。小小坐上飛機四處張望一下,笑:“老爺子也有一架這樣的私人飛機,在某些方面,你們還真相似,難怪他這麼喜歡你。”
“你應該叫他爸爸,”耿紹昀開啟膝上型電腦準備處理公務,口中隨意說:“送他再貴重的禮物,也抵不過你誠心誠意的叫一聲爸爸。”沒有聽見小小答話,他也沒怎麼在意,一旦全神貫注投入工作,難免會忽略身邊的人。時間不知不覺過去,直到晚餐時間,他處理完畢手上的公務,才察覺到整整一個下午,小小居然沒有再說一句話,不由轉首看了一眼,她坐在機艙尾端望著窗外出神,神情黯然。相處已有一些時日,她大多數時間開朗明淨,鮮有這種神情。
“怎麼了?”他走到她身旁坐下:“是不是覺得很悶?”
“我已經近一年多沒見過他,”她回過頭,輕輕嘆一口氣,“一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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