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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自己失言的尚子虛有些僵硬地側了一下頭,他怎麼敢將昨夜之事告知於她?!
“總之不可再如此魯莽行事了,”尚子虛不作答,繼而又皺了皺眉,“我倒是第一次見到你這樣的……”言此,竟想不出可以形容的詞藻。稍稍想了會兒,仍然尋不到適合的,乾脆放棄了,緘默不言,轉身走回洞內。
沐傲天瞪圓了眸子,這人是怎麼回事,說到一半就不說了,但她估測也不是什麼好的詞語,當下氣得滿臉通紅,緊緊地跑了上去。
進了山洞,卻見尚子虛坐在已經熄滅呈黑灰色的火堆旁,一手在懷裡挑選出幾顆模樣甜美的果子,一手舉著水囊澆水清洗著。
察覺到沐傲天跑了進來,眼皮子也沒抬地說道:“既然進來了,就快把果子吃了填填肚子吧。”天知道他此刻心裡的彆扭之意,都讓他不敢直視著這個從少年又意外變成少女的女子,深怕會被質問到自己知道真相的緣由,那可真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啊!
原本怒氣衝衝跑進來是想要詢問後文的沐傲天頓時有些不好意思了,人家一門心思拖著傷腿給自己準備吃食,自己卻怒氣沖天的跑來,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多……多謝。”雙頰微紅的道了聲謝,垂著頭接過洗乾淨的果子一口口的吃著,果子的清香與甘甜彷彿沁在心底,軟軟的在體內化開。
這感覺,倒還不錯!
寂靜的山洞裡,一人認真地洗著果子,一人認真地吃著果子,景象看起來十分的和諧。
半響,沐傲天吃飽後,偷偷地瞥了眼此刻著裝形象與初入生死林時大相徑庭的尚子虛,心裡泛起莫名有些沉悶的感覺,趕忙從包袱裡翻出幾個瓶罐和幾條幹淨的碎布。
“好在我準備的東西齊全,塗抹的藥瓶也帶上了,你的腿傷如何,外傷還是內傷?”
聽著沐傲天這長篇大論的話語,尚子虛笑了笑,“不過是摔折了,昨夜我已經扭正了,再過些日子應該會好些。”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的眉宇間不經意的染上了一抹柔和之色,煞是攝人心魄。
“你快把褲子擼起來讓我看看。”得知是摔折了腿,沐傲天可不淡定了。又聽到已經被對方自己扭正了,心裡更是莫名的泛起酸澀意來。
“如此有違風德!”似沒料到沐傲天會有此一言,尚子虛面色嚴峻地說道,心裡卻是苦笑不已:這女子當真不同常人!
“風德是什麼?能吃嗎?”沐傲天挑了挑眉,甚是不耐地蹲下身子,直接當兒地就把尚子虛的褲腿給扯了上去,一臉認真地檢查著。
“你……”尚子虛顯然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住了,只是看到沐傲天那異常認真的神情,欲出口的斥責頓時消散的無影無蹤。
“索性還好,”沐傲天鬆了口氣,一手抄起傷藥塗抹在尚子虛的腿上,下手力道不輕不重的按揉起來,“這幾日你好生歇息,吃食什麼的我去找尋便是了,省的這腳還未好又出些什麼岔子!”
“你昨夜照顧了我一宿,現在什麼也別說,就在洞內睡一覺,待中午我會叫你起身吃東西的。”沐傲天一邊用碎布條困在上藥的地方,一邊喋喋不休地交代道,模樣就如同一個老媽子一般。
尚子虛嘴邊柔和的笑意也一直未曾消散過,自母后去世後,他便再也不曾感受過所謂的溫暖。於是他一直是百姓眼中的冷心薄情的戰神王爺,一直是戰場敵軍眼中嗜血如狂的殺神,他們敬畏於他,卻永遠只是一份疏離。在他以為,這種孤寂一人的感覺將是永恆的之際,終於有人打破了那堵牆。
看著依舊喋喋不休地人,他竟生出永遠都留在此地的念想。永遠都呆在這個荒無人煙的林裡,只要有眼前的人一直陪伴便好。
“我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