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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是五月天氣,春意盎然夏日初來,蕭容大冬天穿得都輕便更何況是如今這暖洋洋的時候。他外頭套的那間薄薄春衫隨著略有些百無聊賴的姿勢,廣袖緩緩下滑。白芷陽本要開口搭話,眼前驀地晃過一片雪白,想也沒想趕緊低下頭去,身子幾乎是下意識地越發地往車門那邊傾斜。
明明也沒有燃香,鼻尖卻總是若有似無地飄來一陣清幽,再加上眼前總是飄過方才一瞥下纖細的手腕,她只覺有些口乾舌燥,心中默唸非禮勿視,卻越發坐立不安。
蕭容見她侷促,想了想,倒是體貼地搭起話來:“雖說我從小長在帝都,不過倒是不曾好好逛過京城。你今天不是說要請我吃飯的?準備去哪兒?”
車廂裡有聲音白芷陽終於是大鬆了一口氣。“我訂的是魚香樓,上次殿下也嘗過,不知合不合口味?”
“怎的又是那裡,你不是經常與她們一起嗎?這皇城之中就一家用膳的地方不成?”
白芷陽想了想,“殿下可喜麵食?京城有一家麵館據說佐料皆來自西域。”
“西域,你是說西束?”除了東青和北燕相鄰常年戰亂不斷外,崇山峻嶺之外,隔了數千裡遠,還有西束和南戎兩處大國。只不過東青與那兩地不曾接壤,且翻山越嶺交通著實不便,至今甚少有往來。史冊上倘有記載,多是以正規國名相稱,但百姓提起便直截了當稱為西南二域。
“嗯,那老闆本就是西束人,道路阻隔回不去了,這才留在東青娶夫生女的。”
蕭容本來還以為這人就是個書呆子,意外地竟是知道許多奇人異事,聽得倒是津津有味。白芷陽見狀自信了不少,越發侃侃而談,在心上人面前的拘束感終於完全不見了,只覺是挽回了些顏面。
不過,她卻不知,蕭容並不是當真挑剔魚香樓不好,而是故意引她說話讓她放鬆一些。向竹從小就跟著他,主子這些心思自然是能看得出來,只心裡還是覺得奇特,當初蕭容還是天真無邪的小孩時,他們主僕二人更像朋友,這位殿下可不止一次說過日後想要嫁個將軍。
然而,他家主子至今對那些個武夫一概無視,除了對莫將軍稍有敬意外,只有對這位白四少是超乎常人的關心,甚至連不著痕跡解除尷尬都考慮在內,可見一般。
但問題是,白家這位嫡女要身份是有,可其實根本沒實權;論武藝吧,說都不用說就知道不行。也就是空有滿腹酸學問,他還真不覺得自家殿下會喜歡這樣的女人。
不管向竹如何想,蕭容對白芷陽的態度確實有些特別,小小心動有過,再加上蕭旬逸兩次提起婚事,他也難免有些認命。
“上一次在九曲橋,你替我出頭,我還如此誤會——”
白芷陽邀約蕭容道歉是緣由之一,二來也是為了章友盈之事。只是方才一方歡談著實氣氛甚好,她怕這兩件事壞了蕭容心情,一下馬車就打算解決。只是那道歉的話還未說出口,蕭容美目在她身上一掃,不甚在意道:“我有那麼小氣嗎?”他甩甩袖,不想提起,反而饒有興致地問:“你說的麵館在哪兒呢?”
白芷陽只好帶著他先往巷子深處去。那麵館開得隱蔽,也是當初蘇算梁隨意瞎逛之下才發現的。
她在前面帶路,卻有些心神不寧,時不時地回頭瞥蕭容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章友盈的事情她既然答應下了總不好食言,可究竟是現在惹人嫌呢,還是等會兒再惹人嫌呢?
任誰都看出她有話要說,蕭容見她吞吞吐吐的,撇撇嘴,乾脆先問起來了:“你今日請我來只是要道歉?”
“唔,其實,其實還想請殿下幫個忙。”白芷陽看了他一眼,蕭容沒甚反應,只好硬著頭皮繼續道,“章公子似是要參加三殿下的選夫宴,友承她尋到我這裡來……”
她沒敢再往下說,蕭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