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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蠱蟲捏出放在自己腕上,動作沒有半分猶豫。
照常理來說,尋常與師父再情同手足的徒弟也要再三思慮才做出這壯士斷腕般的獻身舉動,他倒是果斷的很,似乎放在眼前如果救他師父只有死路一條,那便是死路,容不來半分思考。
那母蠱蟲被他生生拔去了五足,已然很虛弱,如今被放在了血脈之上,立馬鑽進薄薄一層的面板飲血。
莫成意本以為這蠱蟲僅僅是子蟲有毒,母蟲不起什麼作用。
誰知這母蟲才進他身沒多久,他四肢百骸陡然升起一股難以言說的癢意。
默唸心法百遍才將這奇怪的感覺按捺下去,結果那感覺又衝破他的束縛捲土重來,一時讓他焦灼不已。
壓抑著自身的不適,莫成意去隔間拿了把開刃的刀,絲毫不顧呂大夫的囑託,淋下自己一大碗血才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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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明瀟醒來時天已黑全,他臥在榻上,胳膊支起,發覺往日身下的帛絲都換成了竹蓆。
墨絲繚繞在耳畔,率先衝到腦上的是迷亂的灼熱。
他運起內功驅散灼熱,不但不起成效,反倒口乾舌燥,讓那燥熱四處擴散。
肘間,腹底,直到那處也高支不下。
他渾身都是紅的,明豔白皙的一張臉上紅霞漫挑,桃花眼底更是殷紅似血,唇下點痣愈發驚心動魄。
莫成意闔眼坐在蕭明瀟榻沿枯守一天,他墨絲高垂,遒勁有力的臂間環著霜寒劍,聽見動靜睜了眼。
蕭明瀟自然不知自己已睡了多久,只是這覺睡得太沉,他身上感覺也不自在,莫成意在他跟前便更奇怪了。
他猶記得檀香將他扶到榻上,他過於犯困便睡了,所以如今是個什麼狀況?
蕭明瀟故而詢道:“你怎麼在這?我睡了多久?怎麼天還是黑的?”
莫成意將霜寒收在一邊,也不回答他的發問,端了一碗聞著很是血腥的湯水擱在他面前,還對他說:“師父,喝藥。”
蕭明瀟還沒來得及問他好端端的怎麼就要喝藥了,只是見莫成意靠近便比往常喜悅更甚。這變化很是古怪,似乎湧動在本能和血液中被有意指引,不是他本身所為。
他不得不在這種異常中感知到強烈灼熱的眼皮,在渙散的視線中不斷放大面前莫成意的每一處。
先是那張處變不驚的冷峻面容上的漆黑長眸,髮梢尾部些微凌亂的馬尾,垂在眉眼上的劉海,還有如出一轍對著他的眼神,山一樣沉重地壓過來。
最後,他的視線在莫成意露出的脖頸那兒挪動不了了。
莫成意蒼白肌膚上的血管尤為顯眼,體內鋪天蓋地的血液往腦門上衝鋒陷陣,似乎都在指引著蕭明瀟撕破平日矜著的皮囊,朝莫成意頸子咬上一口,再吸出一口甘甜清冽的血來。
蕭明瀟艱難地低頭望去,莫成意給他端來的真是一碗血。
那湯的確是血,他的鼻子一下就能聞著,他分明厭惡血腥,可怎麼現在聞了氣味又覺得這血甚甘甜,很能解他的渴?
這血誘得他心火更盛,乃至身上也顯現某些症狀了,這下羞得蕭明瀟扯了被褥塞成糰子蓋在自己腿腹間,燙紅的眼珠在這時燒得他睜不開也合不攏眼皮。
“我這是怎麼了,溫病麼?”蕭明瀟神志不清,可還是輕輕推開莫成意手中的碗。“這血算什麼藥,又是從哪來的?我可不喝。”
“若是溫病倒好,師父是中了血蠱,只有喝這血才能療愈。”莫成意將碗放在蕭明瀟面前,頓聲道:“這血是我身上的,師父就當成全弟子一片心意。”
蕭明瀟渾身上下燒得慌,抬手撩開莫成意的衣袖,果真瞧見了手肘間纏著紗布。那地方本來就已經有一道深不可見的傷疤。現在,又添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