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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的陽光下,高陽突地放聲大笑,但笑聲中明顯帶著悲憤和痛苦,“父皇,自從您將高陽指婚給無能的莽夫房遺愛之後,你的女兒高陽就已經死了。現在活著的,不過是一具軀殼,一具充當皇家威嚴的軀殼而已。自嫁進房家的第一天起,我就從來沒讓房遺愛近過身。看到他痛苦而敢怒不敢言的樣子,我興奮,我感到暢快!我要報復,我不甘心,我的青春愛情,憑什麼要葬送在權力的交易中?”
“後來,我遇到了辨機。我能看到房遺愛眼中的怒火和妒火,但我何所懼?大不了一死而已。我故意與辨機公然交往,過從甚密,不斷賞賜他,為他撐腰,讓他招搖,甚至給他發出強烈的訊號,讓他瘋狂地追求於我,我就是要這樣,讓你們看看,我高陽有能力、有權利追求自己的幸福!”高陽在一片沉寂中,繼續激昂而言。
“於是,就有了我的情人是辨機的諸多傳言。但事實呢?我沒有。我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大唐的高陽公主,我的高貴的清白女兒身,要奉獻給我一生的真愛,豈能給一個不守佛門清規的市儈和尚?”高陽昂首向天,接著低下頭,火熱的目光射向了不遠處被鐵鏈捆綁跪伏在地的薛楓。
“辨機死了。我不願意再如此自我墮落下去了,我要追尋我的真愛。而薛楓,就是我的真愛。遇到他,我才知道,我20多年的青春沒有虛度,我日夜守護的貞潔是為他而守!我愛他,我願意為他獻出我的生命,我的一顆至今高貴真誠的心!沒錯,我當日請他赴宴,是有與他歡好的動機,但被他拒絕了。而且,我們什麼都沒有。在我們喝的酒中,有房遺愛放的迷魂藥,而我們的所謂姦情,不過是房遺愛自己導演出來報復高陽的小丑把戲罷了。”高陽說到這裡,跪倒在地,“父皇,此事與薛楓無關。該死的是我,絕非是薛楓。”
李世民呆在那裡。又是一個公主的控訴!又是一樁抹殺了女兒幸福的政治婚姻!
在高陽激昂的表白和控訴中,他的心像被針刺一樣劇痛。
半響,方才回過神來,長嘆一聲,“高陽,起來吧,父皇不怪你。”接著轉首,望向如同木頭人一樣站在身邊的房玄齡,“房愛卿,朕愧對你啊!自渭北歸於朕麾下以來,玄齡屢從朕出征,參謀劃策,典管書記,每平定一地,別人爭著求取珍玩,卿卻首先為朕收羅人才。籌謀帷幄,有定社稷之功;總領百司,鞠躬盡瘁掌政務近20年。乃朕之肱骨,大唐之基石!朕本想以愛女嫁卿子,以延續朕與愛卿之千古君臣緣分,豈料兒女之事由不得朕做主啊,高陽攜憤嫁入卿門,損卿聲名,朕之過也!”
房玄齡哭倒在地,“陛下,折殺臣也!為臣者,為君分憂、為國出力,實屬本份,陛下多年來厚待於臣,不惜以公主下嫁犬子,是臣教子無方,讓公主生活不愉,臣有罪!”
說實在話,房玄齡、杜如悔等與李世民患難相扶,是有感情的。李世民的話深深觸動了房玄齡的心扉,作為君王,能對臣下如此,已經是很難得了。
房玄齡摸了一把老淚,“臣子無能,無法匹配公主,臣現在代子寫下放妻書,以成全公主追求幸福之權利。”
李世民默然無語,房玄齡也只能如此。事已至此,還能怎樣?如果不讓高陽與房遺愛相離,高陽憤怒倒也罷了,房遺愛設計陷害公主與大臣,敗壞皇家聲譽,真要追究起來,房遺愛必死罪無疑。不如以此換取平安,左右也是一種解脫。
房玄齡當場寫下放妻書,高陽接過,心頭如同放下了一塊巨石,一下子輕鬆起來,頭一暈,昏了過去。豫章和長樂趕緊上前,扶起了她。
李世民站起身,老態畢露,腳步蒼涼地獨自向寢宮走去,半路上,回過頭來,“薛楓無罪釋放,官復原職,賜御酒一罈壓驚。豫章,長樂,高陽,你們隨朕來。”
柳湘蘭扶著薛楓向宮外走去,豫章和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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