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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候再望姑娘,他發現剛才眼角餘光沒看錯,甚至更覺得不對,姑娘連一點動靜都沒有!他試著叫了一聲:“冷香妹妹!”姑娘依然故我,連目光都沒動一下。燕俠忙放下了白回回,過去看姑娘,姑娘連氣息都沒了,急忙手撫香肩再叫:
“冷香妹妹……”
另一字“妹”字還沒出口,姑娘的身軀一歪要倒。燕俠急忙抓住粉臂,扶住姑娘,就在這時候,一股已然變了色的血,從姑娘的嘴角湧出,滴落在姑娘的身上,隨即,一顆螓著也垂了下去。燕俠心神狂震,他明白了,姑娘早就咬舌自絕,氣絕多時了。當然,那為的是對父親的愧疚,以死來贖她不孝的罪愆:燕俠沒再叫一聲,這時候再叫有什麼用?他從心底裡呻吟,他只覺一顆心像撕裂似的痛。
就這麼幾天工夫,父女倆後毀了,好好的—個家沒了,不因為他郭燕俠來了京裡,只因為他郭燕俠去了白家,住進了白家。跟在“濟南”的時候,住進“龍威鏢局”的情形—樣,幸虧姑娘諸秀姑的性情跟姑娘白冷香不一樣,所以結果也就有的不同。難道他郭燕俠不祥,是個禍害?剎時間,他心灰意冷,志氣消沉,他先後抱起了白回回跟姑娘冷香,並排放進了坑裡,填上土,隆起一堆,但是他連墓碑都沒敢立。只因為,他不能讓人發現白回回父女,這兩個郭家人葬在這兒。填好了土,曲膝一拜,往那堆土投下最後—瞥,他打算走了,回南海去,什麼也不爭,什麼也不要了!轉過身,—輪旭小隊東方天際騰起,金輪一個,光芒萬道。剎時,他震住了!這個金輪,這萬道的光芒,似乎給了他某種啟示,這日出奇景,也使他想起了“嶗山”的“南天門”郭家的上—代,已鑄長恨。
郭家的這—代,不能再添恨事。郭家的上代,已經從情場上退讓過。郭家的這一代,就不能再行退讓,無論是什麼事,所以有這—代不能再退讓的想法,那是因為他不是糊塗人,他明白,紀剛必須不甘心失臂殘廢之痛,其主允禎也更不會善罷干休。紀剛也絕不會止他就這麼輕易帶走無垢,既然能把無垢的所在告訴他,以必然會把那個地方告訴大內,甚至於告訴傅侯,所以,那地方必定有埋伏,也或許來不及,可是一場大戰、—場惡鬥必然在所難免。
或許。他能帶走無垢;或許,他也要埋骨西山。不管是哪一樣,那應該都不辱沒郭家的聲名。
突然間,
燕俠的豪氣也跟帶著萬道光芒騰起的旭日—起,倏化條長虹,破空電射而去。口口□
“天元觀”不是個出名的地方,因之也不排名在“西山”諸名勝之內“天元觀”雖沒有排名在“西山”諸名勝之內,但它並不是個太難找的地方,燕俠只找了個打柴的,—問就問出來了。“天元觀”座落在一處山坳裡,背向斷崖,左右二山環抱,前面是一片茂密的樹林,如果不是知道這兒有這麼一座道觀的人從頭過,還真想不到這兒會有—座道觀。
燕俠穿林而入,這座不大的“天元觀”,立即映入眼簾,只見觀門緊閉,看不見一個人影,聽不見—點聲息,乍看上去,似乎像座絕香火的道觀。燕俠有點懷疑,是不是上了紀剛的當,紀剛把他騙到這兒來,會不會雖有用心?但他還是站在觀前的空地上揚聲發話:“不速之客拜望觀上,貴觀哪位答話?”話聲落後,久久不見反應,燕俠剛要再次發放,兩扇空突然緩緩開啟,—個身穿道袍的中年全真走了出來,就站在石階—上,沒有再往下走。他看了燕俠—眼,微一稽首:“無量壽佛,施主蒞臨,有何見教?”
燕俠答了—禮,道:“不敢,在下來訪“嶗山”無垢仙姑,煩請道長帶領。”
那中年全真微—怔,道:“敝觀沒有施方要找的人,敝觀除同門師兄弟外,也沒有別的道友,施主想必尋錯地方了。”說完了話。
一稽首,轉身要進觀門。
燕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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