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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怎樣排班的事情,畢竟君然現在已經過了危險期,沒有大礙了,大家可以輪流來陪伴他,不用再像這樣全都待在這裡。
我話還沒出口,伯母倒先說了出來。
“雪兒,我跟你伯父商量了一下,我們要不要分頭來陪伴君然?”真是想到一塊去了。
“伯母,我也是這樣想的。您和伯父有地方住嗎?”我很希望伯父伯母能夠在床上睡個好覺。
“有,君然在北京有長租客房,我們可以到那裡去休息。”如果是這樣,那就太好了,住的問題就解決了。
“好的,那你和伯父白天來,我帶辰辰晚上來。”我已經把辰辰視為與我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了。
“真難為你了。雪兒,你帶辰辰回家,會不會給你家添很多麻煩?”伯母不安地說,“但凡有一點可能,伯母也不會讓你走這一步的。哎。。。”伯母的心思我明白,鑑於辰辰現在的情況,也只有我能夠跟他相處。
“您別擔心,沒有問題的。”我寬慰著伯母。
261 君然在我的手裡醒來了
261君然在我的手裡醒來了
方案定好了,早8點到晚8點為交接班的時間,伯父伯母值白班,我帶著辰辰值夜班。平時辰辰由我帶回家。今天夜裡再將就一次。
“伯母,醫生對君然的病情是怎樣說的?”這兩天醫生查房的時候,我都沒在場。
“哦,醫生說術後一週拆線,做淚腺修復術,一個月後安裝義眼。”伯母簡單介紹道,隨後又以一種十分鄭重的語氣繼續說道,“這些都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君然的心理狀態。”
我明白伯母的意思,外在的一切都不是問題的根本,內在的心理狀況才是重中之重。一個人僅從外面施加壓力是擊不垮的,而源自內心的放棄才是最可怕的。
我沒有再說什麼,我在思考,我在設想著以後的生活,該怎樣安排?這件事這兩天總是縈繞在我的心頭,一個尚不成熟的計劃形成了。為什麼稱之為不成熟呢?原因很簡單,我涉世未深,往往憑著想象或者一廂情願而行事,至於符不符合實際,還要看當時的情形而定。
我來到君然的身旁,再次細細地觀察著這張纏滿紗布的臉。我在腦海裡極力想象著君然的容貌,他有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在這點上,辰辰完全繼承了他的基因。他的那雙眼睛對我來說,既陌生又熟悉。陌生的是,我還沒有看見過它幾次,它就永遠地消失了,再也看不到了;熟悉的是,他的眼睛乃至眼神都已經深深地印在了我的心裡,成為永遠的記憶。我會時時拿出來回憶一下,因此我感到我離它們很近很近。
我在想象著過兩天拆線時的情景,君然會是什麼樣子呢?這層紗布下的面孔會變成什麼樣子呢?如果君然自己看不到的話,也許未必不是一件壞事,至少他不會因為看到自己可怕的變化而接受不了。事實上,我錯了。看不到並不等於不存在,君然是成年人,他不會自欺欺人地生活在假象當中的。因此痛苦是難免的。
他能經受住這嚴酷的人生考驗嗎?他以後將怎樣生活呢?我們的未來將會是什麼樣子的呢?以我現有的閱歷而言,我的內心很茫然,不知道將來的路在哪裡?但是有一點,我卻很確定,那就是我要陪著君然走剩下的人生之路。
我相信心靈感應,我想我內心當中的思維活動影響了君然,他居然在我的手裡醒來了。
“雪兒,是你嗎?”君然開口說話了。
“是我,你醒了?”我趕緊將身體向前傾著,好讓他聽得清楚些。同時伸手向伯父伯母招呼著,告訴他們這裡有情況。
伯父伯母看到我的手勢,立刻來到了君然的身旁。
“我很餓呢?有吃的嗎?”感到餓是好現象,只是醫生囑咐過,要先通氣,才能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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