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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一夜情之後卻遍找不著的那一隻耳墜子。原來被他拾獲,並放在離心口最近的口袋,被珍藏著。
鍾適眼中有些微狼狽色彩,雙手握成拳,收入褲袋中,生怕自己拿回原來就屬於她的東西。
“一直沒有機會還你,也忘了。”
“現在要還我了嗎?”她走近他。
他冷然別開臉。
“是。”美夢早已湮沒於流光之中,容不得他睹物緬懷。何況眼前演進到這情況,是不該有曖昧的物品來攪亂一汪春水,波動所有人的心。
方笙伸手拉開他外套一角,讓耳飾又回到原來待著的地方。然後在他盯視下,拉起他手。
“不妨來做個交換吧!我一直極喜愛你這枚戒指。能給我嗎?”
這隻男用翡翠戒指,是父母唯一遺物。當年所有物品典當一空,只求治好母親的心臟病。留下這一枚尚值幾個錢的翡翠戒指,因為是婚戒,百般捨不得。在母親堅持不賣,並且偷藏起來的情況下,才倖免於典當的命運。
很有紀念性,丟不得,給不得……但因為是這麼一個縈他心臆佳人,所以他沒有猶豫,將戒指拔了下來,遞到她眼前。
她沒有接過,竟是伸出右手,五指具張,輕道:
“不知道哪一隻手指適合它的尺寸。”
意思再明顯不過,有勞他測試。
一隻男朋戒指會合適女性指頭?不必測也知道沒有那一根手指會吻合得了。
但他制止不了悸動,控馭不住期望盈握她纖手的心。輕輕握住她手,以另一隻手將指環套入她無名指,過大的戒指與過於秀氣的素手,創造出垮兮兮的畫面。
像是在聖壇前互許終生的恍然錯覺呵——
他拿下戒指,又往她纖長的中指套去,依舊是嵌合不了。但他沒有再拿出來,凝視她素白手指上戴有他的戒指,自欺的相信此刻她仍心儀於他,即將是他今生的新娘……他親手杜絕了可能的一切,將她推入別個男人的懷中。此刻以此動作的自欺,究竟在妄想些什麼啊?
怒氣突湧而上,他又伸出手要拔下戒指。但方笙更迅速的將手包成拳,背在腰後。原本想用笑容以對,但卻怕自己傷感的心思來不及收拾,於是只得轉身而去,然而滴落在他手心上的晶淚,早已宣告了她相同的悸動。
“為什麼?”他看著手上的淚水問。
“過去了!都過去了!能擁抱的只有回憶。”
“這個也是你正在創造的回憶?”他向前攫住她右手質問。翡翠燦綠的晶瑩耀動在對視的雙眸中。
“不然……還能怎樣呢?”
“方笙!你究竟要如何?”他永遠搞不清楚她。
“此刻,我只要當鍾迅的妻子。”她堅定的回應。
他像是被火燙燒了一般,放開了她的手,再一次讓她成功的擊潰他的鎮定。
是的!她快要是他的弟媳了!不管她做了多少小動作,說了多少感性的話……都改不了終究底定的事實。她已投入鍾迅懷中!
“你恨我,對吧?”
“你早已知道了。”她認真的回應。
“因為當初不要你的愛?”
她微笑。
“因為你愛我卻不要我,因為明明我們可以有好結果,都因為你的自私造成我的犧牲。
最愛你的人往往最不得善終,不該被你看重的人卻都成了生命中絕不違背的指標。那麼,鍾適,你該為你的自私而懺悔終生。你自私的只想成全自己的報恩行為。以為不愧於恩人此生便無憾,置所有愛你的人心碎於不顧。活該我要愛上你,對不對?幸而,我已決定放棄你,否則我一定會成為你心愛的,卻又首先忽視的人。我的男人,只能絕對的愛我,以我的需求為先,以我的心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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