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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聲說著給杏林館屍體的事。
夏清語給馮金山等人上了幾個月的課。對沒有可供解剖的屍體也深以為憾,她原本想找陸雲逍幫忙弄幾具無主的屍體過來,到時解剖後自己再好好給對方安葬,也算是不糟蹋屍體了,現代的穿越女。又是個外科大夫,對屍體的敬畏比起古代人要少許多。
沒想到今日竟是陸雲逍主動提出,而且用海匪屍體上解剖課的話,那真是連最後一點壓力都沒有了。夏清語深深懊悔自己怎麼沒想到這件事,若是早些想到,去年那些衛所繳獲的海匪屍體就不該浪費掉。
正說得熱烈,忽見果子從外面蔫頭耷腦的走進來,夏清語便笑道:“果子怎麼了?今兒不是放你一天假回去看你爹孃嗎?怎麼反倒垂頭喪氣的?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說到最後一句話,語氣中已經帶上了一絲關切。
果子小聲道:“我家裡沒有事,可是大牛的娘死了,大牛沒有娘了,我原本下午就要回來的,因為大牛傷心,我就陪了他一會兒。”
“好孩子。”夏清語聽了這話,也沒多想,摩挲著果子的頭頂稱讚了一句,卻聽不遠處桌子後面的馮金山道:“他娘是怎麼死的?可是得病?你怎麼不讓那個大牛帶他娘來咱們這裡治病?”
“不是治病,是上吊死的。”果子抬起頭,抹了一把眼淚:“大牛他娘是帶著他改嫁的,本來他們家很好,誰知前些日子大牛他親爹那方不知從哪裡冒出來一個親戚,說是舉人,可大可大的官兒,非說大牛他娘不守婦道,剋死了丈夫和公婆,還不立志守節贖罪,這些日子坊裡的人看見他們都要議論幾句,大牛說他娘哭了好幾回,只說不想活著連累他後爹和他名聲不好,他後爹這幾日都沒敢出去幹活,可今天下午出去買糧,就那麼一會兒,讓大牛看著他娘,大牛打了個盹兒,他娘就……大牛哭得傷心死了,只說是自己害死的他娘。”
果子嘴巴伶俐,很快便將這事情分說清楚,他知道陸雲逍是個了不得的大人物,因轉了頭怯生生問他道:“那個……陸大人,舉人……聽說是很大很大的官兒,比你還大麼?”
陸雲逍喜歡孩子,聽了這話,忍不住牽著果子的小手摩挲他的頭頂,微笑道:“舉人不是官兒,只不過是個功名罷了,倒也不是人人都能考上的,不過只要有點天分,又用功,考個舉人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一旁夏清語早聽得氣炸了肺,這會兒便對白薇和白蔻道:“世上沒有天理了嗎?大牛的父親家都沒有人了,還不許他娘改嫁?這世道對女人本來就頗多限制,那樣一個婦道人家,沒人幫襯著,帶個孩子怎麼活?好不容易找到個男人還算好,才過了幾天舒心日子?就跳出這麼個攪屎棍來。俗語說的好,寧拆十家廟不拆一樁婚。他有這會兒跳出來裝大尾巴狼的,大牛他爹他爺爺奶奶死的時候跑哪裡去了?太可氣了,這樣的混蛋就該殺了。”
不遠處馮金山道:“東家氣性也太大,若這樣就該殺,這杭州城計程車子怕是留不下幾個了。當年這杭州書香望族高家的兒媳婦,因為過門後丈夫便得癆病死了,不願意守節,欲求改嫁,結果被她爹毒打了一頓還送回夫家,高家為了怕她做出有辱門風之事,便逼著她絕食而死,事後只說她是守節自絕,還在杭州引為美談呢。”
江雲也在旁邊附和道:“這事兒我也是聽說過的,唉!叫我說,這卻是過分了。若是有那女子願意真心守節,自然是極崇高的,只是卻不該為了一己名聲就逼死人命啊。”
馮金山嗤笑道:“那些滿口道德的偽君子,他們豈會和你講這個道理?”
夏清語聽得腦袋一陣陣漲疼,她知道古代對女人十分苛刻,尤其是這個貞節牌坊,可說是壓在婦女身上最沉重的一座大山,卻沒料到這其中竟然還包含著如此多的罪惡和血淚,因轉回頭去看陸雲逍,咬牙道:“這樣事你們做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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