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部分(第3/5 頁)
慌亂中,不知怎麼搞的,一種非常糟糕的感覺忽然湧上了我的心頭。我只覺得頭皮發炸,全身的汗毛都要直立起來了。我發誓我並沒有多想,只是完全聽任肢體的感覺非常怪異地向左邁了一步。感謝我的守護神席勒姆多亞,他讓我在最後一刻躲過了死亡的結局。一道如刀的利風擦著我的右耳飛了出去,淒厲的風聲震得我一陣耳鳴。一枚粗大的弩箭像驚雷一般瞬間越過了我的身軀,一頭撞在前方的立柱上。即便是磚石結構的立柱也經受不起這樣巨大的衝擊,剎那間斷成兩截。立柱支撐著的那片屋頂頓時崩塌下來,看上去就像是遭遇了一場地震。即便是撞斷了立柱,那枚弩箭仍然繼續飛出了很長一段路程才栽倒在地上。
直到這時我才覺得自己的右耳一陣火燎般的疼痛。我邊跑邊伸出手去撫摸,只感覺到一片溫暖潮溼的液體正在滴落。
轉過街角,我從懷中取出一個魔法裝置,向天上發出了一個紅色的魔法光球。這是我們與桑塔夫人事先約好的訊號,當有一方撤退時,必須立刻通知另外一方,以防不知情的那一側被溫斯頓人前後夾擊。
桑塔夫人沒有立刻回應我的訊號,這讓我非常焦慮。在奔逃的過程中,我頻頻回頭望象他們的方向,生怕他們出了什麼意外,更擔心他們因為無序的緊急後撤帶來更大的傷亡。過了好一陣,桑塔夫人回應的訊號終於也升上了天空,與訊號同時騰空而起的,還有一片沖天的火光和粗重的黑色濃煙。
溫斯頓人沒有放過潰敗的我們,很快弩車停止了射擊。守備軍狂熱地叫喊著,手持利器兜住我們身後亡命地衝來。他們已經在這個街口被我們壓制了一天多的時間,現在,滿腔的怒火和被羞辱的心情有了宣洩的渠道,他們幾乎是毫無保留地向我們傾軋過來。
一些落單的戰士很快就被淹沒在追兵的潮水之中,失去了掩體的依憑,我們的戰士終於見識到了溫斯頓軍人的威力。即便是強大的冒險戰士很無法在這個時候正面抵擋這怒濤般的衝擊力,一切精妙的武藝都只能任由這道由千萬人匯流而成的狂潮吞噬殆盡。
原本,身材矮小的地底侏儒瑞德爾應該是最先遭遇不幸的那一部分人,他幼童一樣的短小雙腿註定了無法逃脫溫斯頓人的追趕。可是,就在我們開始逃亡的一剎那,弗朗索瓦並沒有忘記他的朋友。他一把揪住瑞德爾的領子,伸手把他挾在腋下,就像是夾著一個大號的包裹,看上去很滑稽。
慌亂中,瑞德爾並沒有把他的寶貝火銃抓在手裡,而只是抓住了捆綁在火銃上的皮帶。精美的武器隨著弗朗索瓦的奔跑在地上拖拉著,不時碰撞著凹凸不平的地面。
“嗨,小心點,那是個石頭,別碰……哦,天吶,你還是碰上了……”看著自己的寶貝遭受這樣的虐待,恐怕瑞德爾的心都要碎了。他很清楚現在的處境,乖乖地縮在弗朗索瓦的胳膊下不敢動彈,生怕給自己的朋友帶來多餘的麻煩,可是口中卻在不住地大聲抱怨著。
弗朗索瓦對他的抱怨置之不理。他的面色蒼白,緊咬住嘴唇,埋著頭往前猛衝,一點也看不出一個“音樂家”的優雅氣質。或許是因為在戰鬥中右臂用力過度,他夾著侏儒的右手總顯得有些虛弱。儘管地底侏儒並不比一個普通的八歲男孩更重,但他每跑一段路程就要努力把侏儒的身體往上提一提。
“快一點!”我回頭大喊著,“拐過前面那道彎,在總督府有我們的援軍!”
也許我的話真的起到了某些作用,潰敗的逃亡者們跑得更快了。當我們轉過最後一個街角,貼上總督府的外牆時,如潑的箭雨及時地向我們身後射去。缺乏準備的追兵們被射住了腳步,只能任由我們氣喘吁吁地進入總督府大門。
這時候我才有機會清點一下人數:經過剛才那場短暫而殘酷的屠殺,我手中剩餘的戰士已經不足千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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