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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算來,最有可能記載宣和皇后教太子之詩的日記,應該是從高旻登基至他被謀殺那二十五年間的,可那些失落的日記,既不在我手上,也不在睿王手上,到底在哪裡?這可如何是好,已過去一日,我蹙眉無奈嘆氣,聽得如綴進門的聲音,急忙將書藏回被子裡。
再躺下,卻是怎麼也睡不著,心下萬分著急,眼看睿王后三日後便要離京城,最後之期眼見便到,現下卻眉目全無。
東方漸漸泛白,一線金光射到院中,我起床推開窗戶,院內芍藥迎風搖曳,依舊如數日前大婚當日般,紅得耀眼奪目。
大婚......想到太子昨日的目光,我不禁有些忐忑,昨日水中掙扎半晌,面紗脫落,面上紅疹被水洗去,我的容顏已被太子看在眼中,許是有先前的醜陋病弱作對比,太子看我的眼神中分明有驚豔,更讓他憶起那日御花園中與他相撞的女子便是我。
這事鬧大了便是欺君之罪,眼下再無可能繼續裝作發紅疹了,我必須儘快幫睿王拿到玉璽和牙璋,早日離開宮廷,否則......
正暗自思索,聽得前院外隱隱有人聲,便遣如綴出去探看。
片刻後這丫頭便回來了,滿面通紅羞澀萬分:“娘娘,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來看您來了。問您醒了沒有,如若沒醒,就不打擾了。”
我有些愕然,略一思索,吩咐道:“我病容不整,還是不要驚擾太子的好,你告訴太子,我還未醒。”
如綴應到便轉出內室去了,可外頭聲音不但沒小,反而越來越大,有人不管不顧推門而入,隨後一個尖細嗓音響起:“宇文良娣接旨。”
我驚得急忙坐起身來,如綴也奔進內室,二人一通忙亂,打整一番收拾妥當,便急急轉出外室接旨。
“不,不是這樣的,不是!”我自顧自唸叨著,懿旨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像一柄冰刃戳在心口,我幾乎難以地盯著那紙金黃錦帛,身子一歪便坐到了宮磚上。
不可能!晴妃居然已有了身孕,昨日溺水受驚,便小產了。皇上大怒,命皇后徹查此事,有宮人看到當時我們二人曾激烈爭吵,不排除我出於怨恨,便將晴妃推入池中的可能。
爭吵,落水,流產,太子見到我的真容,這一切太奇怪,太巧合了。
“接旨吧!”老內侍面無表情地盯著我,冷冷言道。
訓誡司,沒有想到我這麼快便追隨怡貴人的腳步,進到那個地方。如綴哭著要同我一起進去,我狠狠一巴掌甩到她粉面上,霎時映出一個鮮紅五掌印:“都是你這奴才壞事,自打你跟了我,就沒一件好事!”
如綴摸著臉頰,呆呆望我,嘴唇顫抖卻再無言語,眼中晶瑩閃動。
我不再理她,舉手理了理散落的幾根鬢髮,仰起頭大方轉過身,拂袖離去。
一眾人面色緊張,入宮才半年多的瀾兒更是膽怯地低著頭,我走過她們身側之際,一不留神被裙裾絆倒。瀾兒和吳嬤嬤將我扶起的瞬間,我俯身在瀾兒耳畔低聲說了一句話。瀾兒一怔,眼中一絲異樣光芒一閃而過,隨即便回覆常色。
太子立在院內,臉色極為難看:“宇文良娣乃心地純良之人,怎會做出這等事來,昨日孤親見良娣將晴妃推給救人內侍,而不顧自己,母后定是有所誤會!”
“殿下,奴才也是奉旨辦事。”老內侍恭順福身答道。
太子轉而將沉沉目光投向我,面上浮起一絲安慰:“你放心,我一定會找母后澄清事實,還你清白!你等我!”
我悽然淺笑:“不必了,太子殿下,不必因為我而影響你們母子情分。韻玦福淺,多謝太子抬愛!”說完便向他一福身,轉身隨內侍走出落霞閣。
訓誡司,別的宮門匾額都是光鮮大氣的,唯這塊匾額遍佈塵灰,粘著些許蛛網,房簷上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