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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走開了,頭頂上有清冷的男聲飄下來。
“那只是你認為,你從謝家門出來,進了這裡的門,這輩子都是把謝家和這裡牽連了起來。”
邵銘清垂頭不語。
“那就只能是你拋下她,你背棄了謝家。”東平郡王說道。
“是。”邵銘清說道,“雖有潑天的富貴,但邵銘清還是不願意入贅,只能自己謀求出路,青梅竹馬的情分斷絕,我自進京之後,沒有跟謝家的人來往,更沒有再跟謝家的姐妹們書信。”
屋子裡靜默一刻。
“雖然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東平郡王說道,“但是,你的確是拋下了她。”
無路可走行無可奈何之事,其實並不是無路可走,而說到底還是怎麼走走哪裡的擇選。
而他,還是選擇了離開,哪怕是為她好,也還是拋下她了。
邵銘清握緊了手裡的瓷片,耳邊聽到腳步聲走開遠去了。
門外有小道士探頭。
“銘清,殿下走了。”他跑進來,“我來幫你收拾。”
邵銘清沒有拒絕,屋子裡就響起小道士驚訝的聲音。
“你劃破手了。”
“沒事沒事。”邵銘清對他感激一笑。
“你和東平郡王也認識啊。”小道士好奇的問道。
“嗯,我原來在謝家,郡王殿下三月三參加謝家丹女祭典。”邵銘清說道。
小道士就更好奇了,就算東平郡王去參加三月三,但在謝家也不是誰都能跟東平郡王認識。
“我家跟謝家是老親,我姑姑嫁到謝家。”
“跟姐妹們都是一起玩,原本家裡的意思是讓我入贅…。”
話說到這裡似乎有些失言,邵銘清停下了話頭,拿起一旁的抹布。
“有勞師兄了,地我來擦吧。”他說道。
小道士見他岔開了話題,也沒有再問,笑著將碎瓷片捧了出去,不到一日,道觀裡都知道邵銘清是逃了家裡指定的婚事,不願意給謝家入贅才來這裡當道士的。
“入贅有什麼不好的,謝家那般的富貴。”
“他家也不窮啊,據說是大鹽商呢。”
“是個煙花巷子裡買進來的小妾養的,在家裡沒地位。”
“怪不得上次他能跟著謝家老爺進京,原來是當女婿養的。”
“現在不肯當女婿跑了,跟謝家可真是撕破臉了,也只有躲在這裡能護住他了。”
這樣的議論就在道觀裡散開了,原先大家對邵銘清的來歷的質疑也就消散了,更多人對邵銘清也多了幾分親近和隨和,此時後話不提。
而這邊東平郡王沒有等玄真子為自己洗塵就徑直離開了。
“陛下這次召殿下回來的突兀,如果單是過中秋,肯定會說個理由,而不像這次什麼都不說。”文士皺眉跟著他疾行,“玄真子雖然不過問國事,但卻是最知道皇帝心思的。”
這是在質疑他不該不先探問玄真子。
“不用問,我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了。”東平郡王說道,“關於始皇鼎的事,殿下一定有別的思路了。”
“是謝家?”文士問道。
東平郡王嗯了聲。
“去問問周成貞最近幹什麼了?”他接著話說道。
文士愣了下。
說謝家呢,怎麼又拐到周成貞了?
“也沒什麼特別的事,無非就那些偷雞摸狗打架鬧事。”他說道。
“是不是又去招惹謝家的孩子?”東平郡王說道。
玄真子說他要給謝家二小姐送檀香,二小姐喜歡這裡的檀香。
如果不是已經送過,怎麼會說出喜歡,只說第一句話就夠了。
文士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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