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開賓士的男人(第1/2 頁)
當晚,我們再次跑路。
這次,我們沒有聚在一塊跑路,而是分開跑。
超哥給我拿了五千塊錢,讓我們去雁州跑路,躲一段時間。
我們第二天下午,搭乘零擔大巴,在大巴車的一路顛簸中,暈車暈了一整夜,第二天晚上才到了雁州。
在雁州靠近老城區的長湖鄉里,我們在菜市場裡租了個房子,
五個人吃喝拉撒都在一個不到三十平的陰暗小房子裡,房間裡三天兩頭停電,得用蠟燭。
除了生活不方便外,印象最深的就是隔壁一個賣肉的大爺,這大爺幾乎每天晚上都將不知道隔了多少天 沒賣完的肥肉拿回家,榨油。
那豬肉肯定是餿了臭了,榨油時,那氣味隔著三十米都能聞得到。
那種像是臭豆腐和榴蓮混合在一起的爆炸性氣味,讓我至今記憶猶新...
除了那極其提神的榨油氣味和整個白天的喇叭吆喝轟炸外,那段時間,我們過得提心吊膽的。
聽超哥說,筒子樓裡有住戶報警了。
警察雖然沒抓到人,但根據一些線索,找到了陸峰,連陸峰都被帶去公安局,問過好幾次話。
聽說,還有公安去了我們五個人的老家。
現場沒抓到人,但警察查到我們五個並不奇怪,因為我們五個從大年初五開始,就一直住在劉八斤叔叔家,我們還經常去公安局對面的小賣部打牌,這些痕跡是抹不掉的。
在陸峰被公安叫去問話的那段時間,我們五個心裡不緊張是假的。
每天睡覺都不安穩,不管白天還是黑夜,但凡聽見門外樓道的有腳步聲,我們立馬就心提到了嗓子眼。
整個事兒陸陸續續折騰了兩個多月,後來,據超哥說,陸峰費了很大力氣,請了當時的龍回縣的公安局副局長吃了頓飯,
這頓飯究竟吃得是滿漢全席還是龍肝豹膽,超哥沒說,但我猜,應該價格不菲。
除了擔心被公安抓之外,我們還擔心獨狼報復。
那天晚上,賀軍肯定是中槍了,獨狼卻跑了。
我們擔心獨狼會捲土重來,會報復。
但這方面的擔心有些多餘。
後來,據超哥給我們透露,自那一晚的事兒之後,獨狼在道上的地位就一落千丈。
獨狼團伙的核心骨幹矮爺和螃蟹都殘了,據說賀軍大腿中一槍,也跛了。
獨狼的生意被陸峰掃得差不多了,年前年後那一個多月,陸峰天天帶人去雙塘街道掃獨狼的場子,這讓獨狼在道上的威望很受打擊。
據超哥說,筒子樓一戰之後,獨狼就沒再回去。
峰哥找人去過獨狼的老家太子嶺,他老家裡的人說也沒見過獨狼回來。
獨狼有個相好,也找人打聽過,也說沒看見獨狼。
此外,獨狼身邊親近的人,峰哥基本都找人打聽過。
無一例外,都說沒看見獨狼回來。
獨狼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徹底消失。
除了獨狼,賀軍也消失了。
這無論對我還是峰哥來說,都是好訊息,也是壞訊息。
對峰哥來說,這事兒之後,峰哥在道上的名望肯定大漲,他可以踩著獨狼的名氣,攫取更多的利益。
但獨狼就是獨狼,他睚眥必報是出了名的,他只要不死,一天我們都不得安心。
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去了哪裡,
更沒有人知道,他是不是躲在暗中,等待一個絕地反擊的機會...
……
當我們從雁州回來時,已經是95年四月下旬了。
我們回到江陵縣的當天,峰哥包下了整個東方飯店,在飯店大擺酒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