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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羽兩隻手放在膝上絞著,不太敢開啟桌上那份檔案,她隱約覺得接下來看到的東西,可能會顛覆她對鬱燼先前的認知。
鬱暮聞見預防針打得差不多了,便繼續說道:
「其實很多時候,你看到他在笑,實際上他心裡在哭,他在騙你,在騙他的那些朋友,他沒有我們看到的那麼吊兒郎當,那麼散漫浪蕩,他的骨子裡比誰都偏執,比誰都瘋狂兇戾。你如果看到他在商場上對別人使的那些手段,你可能會覺得那樣的他很陌生,他無所不用其極,為了得到想要的不擇手段,你會感到害怕。」
「我為什麼會害怕?」
「因為從他見到你的那一刻起,他就一直在演戲,甚至在他那些所謂的朋友面前,他也在演戲。」
「怎麼說我也養了他十幾年,他那些樣子不敢露給別人看,只敢和我們知情的人撒野,從小看到大,他是什麼樣子的人,我心裡很清楚。」
溫羽與他預想的不同,她說:「我知道鬱燼一開始在演戲,他是什麼樣的人,我自有判斷。他對每個人都不一樣,我又怎麼以他對別人的態度,來武斷地覺得他就會那麼對我呢?」
「而且您怎麼知道他不是在與人交往中改變了?」
鬱暮聞下巴朝桌上那份檔案抬了抬,「那你為什麼不敢翻開看看?」
溫羽看都沒看就扭過臉,冷漠地說:「鬱燼沒病。」
鬱暮聞沒想到她出口就是這句話,轉念一想便知道她的思路,他輕嗤一聲,
「我什麼時候說他有病了?」
溫羽臉色很難看,言語間都是氣憤,「你把他描述成這樣,不就是想告訴我鬱燼很會掩藏真實自己,心思深沉,檔案上大概還寫著什麼嚴重的心理疾病,讓我考慮離開他嗎?」
猜得還挺準的。
不過,鬱暮聞已經沒有耐心再談下去,站起身,欲要離開咖啡廳,
「我是想讓你知道那些被隱藏的事,但我今天來找你,是想讓你在知道那些事之後,要是還毅然決定繼續和他在一起,」
「那你這輩子都不要放棄他。」
「你放心,鬱燼現在沒病,他只是缺愛,性格是偏執了些,但他好像只對你非常執著。」
「我會盡力補償他的。」
「檔案上面是他在國外的時候,我留在那裡看著他的人,記錄下來定期轉交給我看的,你也可以看看,看看他的另一面到底是什麼樣的,也看看他經歷過什麼。」
溫羽目光定格在面前的咖啡上,嗓音柔和卻充滿力量:「我不會放棄他,我愛他。」
「好,」鬱暮聞轉身,離開的身影又頓住,問,「你說,他會知道我來找你嗎?」
溫羽說:「不會,我讓司機不要告訴他。」
鬱暮聞對此沒說什麼,只是勾了勾唇,覺得她太天真。
「他這次回去處理的難題是我給他留的,我知道我沒有看錯人,我承認,你確實很愛他,比我和他母親都愛他。」
「讓鬱燼那臭小子省省吧,以他現在的資歷跟他老子玩兒,還是嫩點兒,我當年混跡商圈的時候,他還不存在呢。」
鬱父和助理一起離開了。
只剩下溫羽還坐在那裡。
她目光定定地望著桌面上藍色外夾裝訂的檔案,不用看也知道那裡面記錄的生活是難捱的、痛苦的。
不知道做了多久的心理準備,她終於把咖啡移到一邊,顫著手翻開了那份檔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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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看了多久,溫羽帶著那份檔案出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從她跟著鬱父進咖啡廳的時候,就已經讓司機今天不用等她,他自己先回去。
所以,她在公交站等來了一輛公交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