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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好意的,悲劇也還能使人笑。一般的滑稽諷刺人來沒有像這樣的有同情心的,卓別林的影片算不得的了,不過我還是討厭裡面的一種流浪人的做作,近於中國的名士派。那還是不及崔承喜的這支舞。到底是我們東方的東西最基本。”(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看來崔承喜的舞如此處理人物關係,很合張愛玲的口味。
對於舞蹈的偏好倒是明瞭了張愛玲對於舞蹈的期望。恨鐵不成鋼只能用在親近的人之間一樣,善於用文字記錄的張愛玲怕是對於舞蹈這種肢體語言有說不出的親近。在極盡刁苛的文字背後,看得出是一雙細緻觀察的慧眼。
人都說善於觀察的人是熱愛生活的人,這個喜歡有血有肉的舞蹈的女子在那一些文字的舞蹈中難免還是有一些熾烈的熱忱吧。
不可思議的遇見“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你所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時間的無涯的荒野裡,沒有早一步,也沒有晚一步,剛巧趕上了,那也沒有別的話可說,唯有輕輕地問一聲:‘噢,你也在這裡嗎? ’”(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如果愛,是一場機緣巧合的遇見,那麼,張愛玲的愛,也註定是一場不可思議的遇見,一如她素籤裡飄逸的這段文字,偶然中裹挾著一絲宿命與無奈。
她於千萬人之中,遇見了不該遇見的人;於千萬年之中,遇見了不該遇見的人。她原本可以躲開,可以錯過,可是她沒有躲,也沒有錯過,反而著魔似的迎了上去。宛若久居溫室的花蕾,遇見一抹偶然的陽光在窗前滺湙瀲灩,她炫彩怒放的渴望就再難掩飾。縱然前面是萬劫不復的深淵,她也會毫不遲疑地跳進去。
第五章 狹路相逢
於她指尖的流連中,在虛擬了百轉千回的愛的荒野,她甜甜地微笑著,深情地仰望著,切切地眷戀著,濃濃地愛戀著。駭世驚俗,無怨無悔。她滿以為這是一場天上人間,才子佳人的豔異遇見,是一場“花來衫裡,影落池中”的完美遇見。殊不知,這是一場飛蛾撲火、身名俱毀的遇見。
她高貴玲瓏、冷豔孤高,遇見他,卻自甘謫降紅塵,“低到塵埃裡”,“從塵埃裡開出花來”(摘自安徽文藝出版社。《張愛玲文集》),嫋嫋婷婷地在塵埃裡搖曳。塵埃之花,出於泥塵,豔於亂世,紅綃香斷,終將難逃枯萎與凋零,寂寞的靈魂無人與共。
她在錯誤的時間,遇見了錯誤的人。這個人就是風流才子胡蘭成。
他出生寒微,卻才華橫溢,有滿腹的經世之才、入仕之志。卑微的身軀卻要揹負遠大的抱負,在亂世的浮沉裡,於國家民族,他選擇了背叛,為世人所不齒。
他生活在汙濁渾水之中,對於故鄉他是一個蕩子,對於歲月他更是一個蕩子。一個蕩字,貼切地道出了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
歲月的動盪、宦海的浮蕩、心靈的飄蕩、情感的遊蕩……一切都令他深感生死乃一線之間,浮生若夢。
他素有舊式名士的逍遙與風流,多情的本性與亂世裡只求眼前靜好的心態,使他縱情聲色,放恣情感,沉醉於“此時語笑得人意,此時歌舞動人情”(摘自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 胡蘭成。《今生今世》)的鶯鶯燕燕之中。他諳知花的嬌豔、花的香濃、花的芳菲。他是風流倜儻的賞花人,卻不是情深意濃的惜花人。
無論是美女、淑女、舞女、才女、寡婦,他都喜歡,都一樣的讚美、一樣的憐惜、一樣的疼愛,又一樣的始亂終棄,多情又無情。他自詡:“江山與美人, 註定要落入蕩子的懷中。”(摘自中國社會科學出版社。胡蘭成。《今生今世》)任世事風雲起伏,我自伴花隨柳過前川。
他文筆精緻嫵媚,清嘉甜膩,文采攝人,散文更是自成一派,別具風格。自古有“不虞之譽,求全之毀”。然而對他,前者可喻其才華,後者卻不能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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