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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出奇的細長,好像佛羅紀時的長頸雷龍,任何一個女孩站在她身邊都可以小鳥依人。
五官不算難看,組合起來沒嚇哭過小孩,頂多嚇傻了,七月半時不能在外面走動,尤忌夜晚出沒,將近一百公斤的體重總是哈、略、哈一一一恐龍的步伐,人未到雞聲先到,地面會有強烈震動。
叫人想砍上帝一刀的是她有出奇優雅的教養,甜美的黃鶯軟腔,實在讓人很難聯想成同一人,只能說這個玩笑開大了。
能想象一頭恐龍勾起壯壯的小指喝咖啡,輕聲組語的咯咯輕笑,粉色套裝內是祖母時代的營絲襯衫嗎?
只看了一次她就不敢領教,倒盡胃口地連一個字也寫不出來,腦海裡浮現一群恐龍在跳大腿舞,因此把地表跳碎了才絕種。
“別太缺德,柔柔可沒得罪你。”真是的,一張嘴比刀還利。
是了,恐龍居然取了個絕對女性化的名字——溫柔柔。“四維八德我從缺,此乃天性。”
不然她怎想得出奇奇怪怪的人物個性。
“算我怕了你,你能不能幫我聯絡倪小姐?”有顆金頭腦不善用太可惜。
“倪小姐?你也太客氣了吧!”她都叫聲死書呆,反正那人迷糊得很。
因為寫作上的需要,不愛外出的她就直接要九樓的鄰居從圖書館把書拿回來,她參考完即歸還,省去借書的手續還要填一大堆資料。
有時寫到一半資料不全,凌晨兩點照樣打電話挖她起床,解決了問題才準她去睡。
“我跟她又不熟,基本的禮貌不可少。”總不能像她老是口無遮攔。
“是,禮儀大使,我和她熟得足以穿同一條內褲。”她沒好氣地翻翻白眼。
和風拿起電話撥了瑞香居的號碼,像念芝麻開門似的念起雲想衣裳花想容,話筒那端傳出聲音。
“喂!和風嗎?”
“自己和她談,我要去睡覺。”她不管了,讓能者去多勞。
接過手的何向晚無奈地一笑。“我是蘭花居的何向晚,有件事可以請教你嗎?”
對方明顯地愣了一下,口氣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這幢大廈的住戶?”
“是,四樓的蘭花居。”不會吧!六七年的鄰居多少會有些印象,而她……真是過目不忘的百科全書嗎?
“囑!我想起來了,是你。”意思是肯定同園子的人,並非假借各種名目要挖她腦中珍貴資料的。
她最討厭出名,願望是當小小的圖書管理員。
“是這樣的,我正打算找個雕材……”
細細碎碎的交談聲連續了半個小時,一旁的和風抱著枕頭睡在書堆裡,人家幾時離去都不知情,猶自專注於夢中男主角被捲起的大石頭砸死……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是夢。
第二章
幽靜的古樸環境巨木參天,葫鬱一片綠意盎然,紅樹林步道以紅白磚交叉鋪成,底下是一層厚厚壓平的木屑好防滑。
清揚的鳥叫聲不絕於耳,林間跳躍的雀影不知憂愁,優遊自在的啄羽自娛,風是大自然的賞禮,輕輕搖晃枝頭白花。
是梧桐花開的季節,淡淡的清香伴隨自白花瓣迎面襲來,初來乍到的人總以為人了桃源仙境,忘情地一掏仙花風風。
順著小徑往上延展,坐落著一幢千坪大的兩層樓別墅,哥德式建築,有十七世紀歐洲貴族的氣勢,門口林立十來座人形雕像,憂鬱的眼神似在訴說無奈的寂寞,盼望擁有人的關懷。
幾個不多話的傭人來來去去,門前停了一輛深藍色轎車,四周的安靜出人意料,像是怕驚動林子裡的野狼。
臺灣當然沒有野狼,只有人家放生不要的野狗,附近有個老榮民拾了二十幾條流浪大當兒女養,每回車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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