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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美人外甥,既惆悵又歡喜,將從胡人那奪過來的最好的物事綢緞悉數送到越槿歌那處。
一經徹底洗沐,越槿歌再度換上一襲華貴銀狐裘大襖,抹額鑲珠束於眉上。夜裡燭光微躥,隻影模糊,他點上一塊幽幽瑞腦,愣看著銅鏡裡俊美無雙的人,恍如隔世。
若兄長在,只怕又會溫柔注視他,微微斥責,安年身為皇子,怎可親身率起奢靡之風,這可不妥。
愣怔間,門外傳來輕輕敲門聲。
越槿歌正下嗓音,清冷開口:“進來。”
門外人影一頓,白藤應聲而進,乍見精心裝扮的越槿歌,眼中驚訝一晃,而後迅速埋下頭。
她顯然也洗浴過,面色淨白,平淡如古井,換了身如以往一般簡單質樸的衣裳,一頭青絲綰成涼州城時興的胡髻,自然而隨意。
相形之下,越槿歌猶如驕傲美麗的崑崙神雀,浮華立顯。
越槿歌只覺自己招搖顯擺,倉促坐下,又禁不住問道:“阿藤怎麼過來了?”
白藤恢復如初,將手裡包袱遞出,“安年的銀子,還剩不少,白藤特意給你送來。”
今日整理衣物時,白藤無意發現,想著越槿歌今後或是不再需要這些黃白,可總歸是他的,白藤還是得送還過來。
越槿歌脫口而出,“你拿著就好,權當一路的謝禮了。”
燈花突而爆開,屋子明瞭又暗,恢復如初,空氣一時靜寂許多,越槿歌看到白藤掩下眸色,神情看不出高興。好一會兒,白藤施然邁出兩步,將包袱靜置於榻上,一言不發。
“天色已晚,夜間寒涼,安年早些歇息,我這就走了。”白藤注視越槿歌,溫聲啟唇,移步越過他時,熟料被他拉住。
他顯然不愉,忿忿瞪她一眼,“我就知道,阿藤厭惡我了!你見到你師兄,便看也不看我,也不喜歡我穿得這麼奢侈!”
白藤不明所以,由他拉住,見他氣得身子直抖,眼中盈盈如波,隱約好似竟看見幾顆淚珠,她心裡嘆口氣,無奈起來。
“安年本就好看,該配得上如此精緻的華裳。”白藤飛快瞟他幾眼,斟酌一番,“如此相得益彰,很是驚豔。”
越槿歌向來知曉自己的皮囊殊麗,放之大楚找不出三兩個更好的。方才哪裡是真的埋怨生氣了,不過耍小性子想叫白藤講出心裡話,誇讚他幾句罷了,白藤也知道他的心思,順著他來。
他這才溢位滿意笑顏,藉機道:“那你且不妨再坐會,我讓你多看幾眼。”
☆、第十章
越槿歌沒再著單將軍給他準備的錦裘,一齊疊好還給單將軍,自己穿起同白藤無二的普通衣襖,這才滿意。
三日後,青須老人匆匆下山,來至單府。他尚還很健朗,提溜眼珠,笑褶子咧開看了越槿歌好一會兒,別有深意道,“不錯,真不錯啊。”
白朮輕咳一聲,他這才收斂。
而後轉向白藤,劈頭便毫不客氣破口道:“你個沒良心的,老子費那麼大功夫教你武學心法,你說廢就廢了,還得麻煩我親自下山,不肖!真是不肖!”
青須老人竟全然當她是個毛頭小子,也不管顧還有單將軍和一眾下人在,說罵便罵。見白藤似是習以為常,一聲不吭,他氣得鬍子發抖。
“阿藤看到師父連問候也不說,這些年真是野了……阿術你看看她,從小就這麼個死性子,哪裡有姑娘家的可愛!枉費為師當初一門心思送她去金陵,就盼著她能學上一二金陵貴女的溫柔大方,將來嫁個如意郎君也好提拔我們天門,叫為師享享清福。為師老了……腿腳不行……耳聾眼盲……”
青須老人開起話來,便是自顧自地喋喋不休,白藤有些頭大,看了眼單將軍和越槿歌的反應,無奈回了一聲,“師父莫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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