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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氏變成側福晉我一點都不奇怪。只是覺得那個人似乎有一點點忘恩負義,那些日子裡他偷偷摸進的不是我的被窩嗎?
不是稀罕什麼名分,只是他一句謝謝都沒有。
也許我應該這樣想,既然他和我之間存在著某種“偷”的關係,就不適宜公之於眾,相反,年氏卻是正大光明的為他是生了一個兒子。
封側福晉的事情又是忙了一陣。年氏和新生的阿哥成了最炙手可熱的人物,連我的小弘時都有些被冷落了,正好和我同病相憐。
日子就過得很平淡了,我的心境過了一段時間也就平和下來了。最近迷上的是園藝。因為愛喝絞股蘭,而這東西那時候並不能登大雅之堂,所以我就自己在園子裡種了一點,樣子普普通通的,但綠油油的很喜人。
又種了些好活的花草,對著那些花花草草,會覺得心情很好。
正文 十年
我的生活似乎回到了起點。把心掩藏到深海下面,連我自己都看不清楚,那一片平靜的水面下面,是不是還有洶湧的暗流。
我只知道我每天有更多的時間沉默。
底下人已經習慣了我做事的方式,我不喜歡把事情複雜化。女眷之間的來往,我也照常參加,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我回憶這段時間的時候,記憶裡,常常只有我一個人。
孤單的,安靜的,一個人。
我習慣在下晚的時候在院子裡照顧我的花草,喜歡把頭髮鬆鬆的挽起來,什麼裝飾品也沒有。夕陽會在上面抹上一層溫暖的光澤,我自己雖然看不到,但是想象就已經足夠。我從來都為我的頭髮感到驕傲。那是一種很自然的美麗,柔韌,光滑。我記得那個人喜歡撫摩我的頭髮,似乎我的頭髮是某種效能良好的導體,會讓我們之間突然敏感起來。
只是他很久沒有一邊嘆氣一邊撫摩我的頭髮了。
我們見面的時候通常會有很多其他人在場。比如他的妻子,有一副沉靜的面龐;他最寵愛的女人,那個女人嬌柔美好;一個為他生下長子的女人,因此他很疼愛她;還有一個年輕的女人,她將為他生出他唯一的繼承人;最近又多了一個年輕的女孩子,她也將會為他生出一個可愛的孩子。
在夾雜了這麼多人的時候,我忽然會覺得沒有我站立的地方。他通常是嚴肅的,但也會有溫和的時候,女人大多數都溫柔恭敬。
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我們之間突然變得很陌生。我有時會站在他身邊對他恭敬的微笑,他也禮貌的回應,我會有剎那錯覺——以為自己是在做一個讓人窒息的夢。
只是這個夢為什麼沒有盡頭了呢?
仔細想來,夫妻之間的感情,似乎是很容易淡薄的。至少我們還存著對彼此的尊重,是否值得慶幸?
康熙四十九年的爆竹在夜空炸響的時候,我的心忽然被震顫了一下,看著無數禮花在黑色的天幕裡絢爛的墜落,忽然想到,我已經在這裡生活了十年了。
十年啊。
我有不依附於某個男人生存的條件。
但是為什麼還是不想離開?
新年後的一天,他讓我去他的屋子。我只鬆鬆的挽了頭髮,並不帶一點裝飾。
“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他問我。
難得單獨和他在一起,我卻已經卸不下那副沉重的面具。
“是啊,今天是什麼日子呢?”我微笑著為他上茶,動作輕捷。
“你真的一點都不記得?”他握住我的手。
“真的不記得。還望王爺提點。”
“我這段日子是冷落了你。宮中事情又多。家裡她們幾個那裡也是三天兩頭就有事情。”
他這是在向誰解釋呢?是對我,還是在對他自己。